其實按照瞎先生的說法,郭絮其實是中邪了,這中邪了自然要驅(qū)邪,可是夏先生自己說了,他只會算命,驅(qū)邪的話得去請五龍洞的狐仙,王桂仙還真的跟丈夫兒子商量著要去找狐仙,席澤華哭笑不得,怎么說也是新一代的大學(xué)生,好歹也算是個知識分子,對于迷信這東西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郭絮沒話說,完全是一副你們做主的派頭,不過對于去請什么狐仙還是暗地里跟席澤華表示了信不過的意思,誰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不過是騙錢的!
這管用不管用的都花了六七百塊錢了,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請那什么狐仙狐妖的又得兩百塊,給醫(yī)院錢是花錢這么白白浪費就不是花錢了?
總也搞不懂這筆糊涂賬這些所謂的大人是怎么算的。
要是肯把這些錢給郭絮去大醫(yī)院看病的話,估計都快治好了,用得著在這兒聽那些神婆神漢的瞎叨叨?盡是胡扯。
郭絮跟席澤華說要不去大醫(yī)院看看吧,徹底檢查一下到底咋回事,這地方醫(yī)院再大也沒省城的醫(yī)院大啊,總是不那么令人信服,尤其是碰到這種難治的病。一分價錢一分貨嘛,本地醫(yī)院是比省城醫(yī)院便宜,可他治不好咱的病那咋個行?
席澤華一直說考慮考慮考慮考慮。
郭絮知道他的顧慮,也沒怎么催逼他,不過那些所謂的偏方祖?zhèn)髅胤降氖窃僖膊豢铣粤?。都什么破玩意兒,吃了一個多月吃的她胃里只冒酸水,每次喝都是捏著鼻子咽下去的,就是咽下去還一直往上翻,再和著胃里倒出來的酸水兒,惡心死了。
郭絮不止喝吐了一次,導(dǎo)致后來聞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就犯嘔心,想吐。吃再多也經(jīng)不起這樣吐啊,而且吃得多吐的多,這么一來體重倒是下降了點,本來尖尖的下巴給吃的看不到了現(xiàn)在又勉強(qiáng)能看到了。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郭絮回了郭家莊,臨走之前給席澤華說明白了,你好好考慮,反正我這病是肯定得治好的,你也上過大學(xué)的肯定比我懂這些,治病不是省錢就能治好的,還得看去的什么醫(yī)院看的什么病,我回娘家住段時間,你想好了來接我。
到了郭家莊李荊花讓郭絮給她說說到底咋回事,郭絮沒把醫(yī)生說的那個什么長期郁氣內(nèi)結(jié)說出來,直說是去青島吃海鮮吃多了,這海里不是很多碘嘛,碘高了就甲亢了。
李荊花聽了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一個勁兒的長吁短嘆抹眼淚,嘴巴里不停地念叨著這可咋整這可咋整,然后又說村里誰誰也得過這種病,我去給你打聽一下人家咋治好的。
郭絮隨便她怎么折騰。
就算有辦法能治病,可是這治病的錢從哪里來?看席家的樣子是不舍得出這筆錢了,難道還能讓哥哥給出這筆錢?再說嫂子都懷孕了,這到時候孩子生下來又是得好大一筆花銷,哥哥一個月也就五六千塊錢,房子生活奶粉還有爹的藥錢,幾乎就把所有的錢花光了,可咋辦?
不行,這錢還非的席家出不行!
咋的這病也是在你席家的時候得的,主要原因還是長期跟你兒子慪氣慪的,憑啥要讓俺娘家人給出錢?再說了,夫妻夫妻,啥叫夫妻?夫妻不就是有事兒了有人幫著擔(dān)待著,這要一有事兒就跑了,這算的哪門子的夫妻還結(jié)的哪門子的婚?還不如人家同居的。
雖然心里是這么想的,可想到席澤華的態(tài)度就一點信心都沒了。
席澤華總是那副溫吞吞的樣子,做什么的都慢條斯理的,就連兩個人吵架也是等郭絮說完了再說,還有公公的態(tài)度,唉。
郭絮突然覺得可能這病就這樣了,再也沒辦法治了。
席澤華還是來郭家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