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齊然的身體很滾燙,靠近沈箏的時候,她警覺地往后退了一步,卻又被謝齊然拉著到了窗邊。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謝齊然已經(jīng)揮手推開了木窗。
清風(fēng)徐來,沈箏這才意識到謝齊然要做些什么,她一把勾住他的腰帶,拼了命將他向回拽去。
“你瘋了嗎?!”沈箏嚇到嗓音都有些變調(diào),指尖也忍不住有些發(fā)顫。
可面前這個罪魁禍?zhǔn)字皇钦A苏Q郏缓蠡瘟嘶文X袋,順著沈箏的力道向后退了一步,面不改色道:“我的輕功是最好的?!?br/>
“好,好,最好的?!鄙蚬~隨口哄道,連窗戶也來不及關(guān),隨手一掩,拎著他回到了塌前。
謝齊然坐下后,直愣愣地看著沈箏,無論沈箏怎么問他,他卻不再說話,輕輕抿著唇,抬著頭看她,眼神清澈,卻帶了濃重的迷醉神色。
“唉,”沈箏長嘆口氣,略顯無奈地問道,“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明明身上沒什么酒味,卻醉成這樣?!?br/>
說罷,她從桌上的茶壺中倒了杯水,待她意識到這褐色的“茶水”是醒酒湯時,秀眉緊了緊,把茶杯遞給了謝齊然:“往日家宴的時候,從未見齊王醉過,今日備了醒酒湯,怎么還成了這個樣子?!?br/>
她用眼神示意謝齊然接過杯子,但很快沈箏就意識到這個法子是沒用的。這位王爺醉起來根本聽不進(jìn)任何話,一個人不言不語坐著發(fā)呆。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沈箏看著謝齊然深邃的眼眸,突然心底一動。
她把杯子遞到了他的嘴邊,語氣有些嚴(yán)厲,命令道:“喝完?!?br/>
謝齊然遲疑了片刻,垂下眼,彎了脖子乖乖地去喝了。
沈箏心底竊喜,慢慢舉高杯子,待將一杯醒酒茶盡數(shù)喂完后,悄悄松了口氣。
她上一世托人暗中查探過謝齊然,其中她最為關(guān)心的,就是謝齊然的武功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北梁不尚武,皇室子弟有習(xí)武的,但卻只是擺擺樣子,學(xué)的凈是些中看不中的花拳繡腿,而那日謝齊然救她時用的招式不知道比她在皇宮中見過的高上多少。
費(fèi)力打聽了許久,她才最終得知,謝齊然在新帝登基后,便遠(yuǎn)行至南臨,在南臨山修習(xí)了五年有余,然后被召回京城,封王加官,做了個高枕無憂的閑散王爺。
想起來謝齊然嘴里嘟囔的師父師兄,沈箏這才回憶起這段往事。五年的時光便能讓他獲得如此高的功力,除了謝齊然異于常人的天賦,恐怕還得要一個正顏厲色的授業(yè)恩師。
所以她便佯裝嚴(yán)厲地試探了他,沒想到還真奏了效。
她默默坐在謝齊然身旁,等著他醒酒,偌大的閣樓里只有他們兩人,被輕掩著的窗投進(jìn)了將要西斜的夕陽余暉,靜謐卻又溫暖。
沈箏平視著前方,思考著方才王決和謝齊然的對話,時而偏過頭看看身旁的人。她實(shí)在是有太多問題想要問他,除此之外,今日在縣令府擅作主張要的人,也要知會他一聲。
可她越是焦急,身旁的人越是安靜,和方才未曾飲過解酒茶一般。沈箏不解,卻也沒什么好法子,就要再倒過一杯解酒茶時,門被毫不客氣地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