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卉最近很苦惱。
班上來的那個新同學(xué)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自己。
"遲卉,下課了!"
"遲卉,你教教我這道題怎么寫唄。"
"遲卉,你理理我嘛…"
不勝其煩。
變著花兒喊自己的名字也就罷了,上廁所他也要跟,出去接水他也要跟,遲卉在座位上上課,他也不看書,就用眼神騷擾他。
遲卉好像又真的生氣不起來,似乎對這個人有一種他自己都發(fā)覺到的寬容。但裘且洵似乎不講道理,縱容他一點他就蹬鼻子上臉。
遲卉的學(xué)校生活本來相當(dāng)無趣,他自己坐,也不跟人說話,下課就是在看書寫題,現(xiàn)在卻不得不每天跟人坐同桌,還要抵御裘且洵無休無止的熱情。
"我回家你也要跟?"
遲卉終于忍無可忍地轉(zhuǎn)過頭,看那個始終慢自己一步的家伙,"你不回家嗎?"
"我更想你和我回家。"裘且淘真誠地回答。
"你要怎么樣才能不跟著我?"遲卉問他。
"要不,"裘且洵抓住他的手腕,"你讓我親一口?"
"神經(jīng)病?。?br/>
裘且洵覺得稀奇,他從來沒有聽見過遲卉罵人,手里抓著的腕骨劇烈掙扎,不過沒什么效果。
遲卉現(xiàn)在更瘦,明明是長身體的年紀(jì),骨骼卻鋒利得有點硌手,怎么會是裘且洵的對手。
學(xué)校穿過教學(xué)樓到后門有一片樹林,據(jù)說是許多校園恐怖故事的發(fā)源地,偶爾也會有小情侶在哪里歪膩。
此時遲卉正被人按在一棵樹上,仰起脖子,舌頭被人卷住了,被吻得嘴唇發(fā)麻,漏出一點讓人面紅耳赤的嘖嘖的水聲。薄薄的校服隔絕不了樹皮凹凸不平的質(zhì)感,但他動彈不得。
裘且洵像是八百年沒有飲水吃飯的惡鬼,啃了他的唇瓣又把他嘴里的涎水吃得干干凈凈。
遲卉那點掙扎在他這里頂多算欲拒還迎,但是見他眼角發(fā)紅,眼睛里居然蓄滿了淚,裘且淘趕忙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