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國小姐,請讓開。」光秀冷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阿國收起傘子,淺嘆一口氣,眼中帶著深深的婉惜,「那麼光秀大人,得罪了?!?br/>
她兩手握住傘柄,優(yōu)雅的神態(tài)就似是在起舞,但是當中卻蘊含著凌厲的勁勢,水眸里的柔光再也不見,只剩下兩道清冷的眸光。
光秀并沒有因為對方是一個nV子而輕視她,他曉得阿國的傘子是用特別質(zhì)料制造,有一定的重量,一般nV子恐怕無法長時間這樣提著。
不過阿國卻從未當那種重量是一回事,自然的動作就跟提著一柄普通的傘子無疑,那麼她的臂力必是非常驚人,而她的武藝亦不容小看。
兩人甫一交手,光秀更肯定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雖然他的刀鋒利得把傘面的油紙斬開一道裂縫,只是卻無法把外露出來的朱sE傘子柄一分為二,而阿國的臂力果然非常大,雖然因身高問題而稍居下風(fēng),但很快就以她強大的臂力把光秀的刀迫回去。
光秀心里對方真的是不讓他通過的了,心里一沉,但很快就回復(fù)過來。
這刻他是織田軍的武將,阻撓著他的人就是敵人!哪管眼前的人是一個風(fēng)華絕代的nV子。
光秀立定決心,揮出去的刀再沒有留下三分力,而是十成十豁盡全力,而阿國也跟他抱住同樣的心思,全力揮動手中的舞傘,誓Si守護與誓要進攻兩GU信念再一次進行角力,只是遠方驀地火光一閃,子彈準確地S中刀與傘交擊的位置,讓光秀跟阿國同時手臂一麻,cH0U身退開兩步。
兩匹戰(zhàn)馬自遠方馳來,帶來滾滾塵煙。其中一匹明顯腳力較好,遙遙領(lǐng)前,讓光秀很快就看清楚那人的容貌。身型魁梧,束著一頭金發(fā),正是傾奇者前田慶次,而另外一個人自然就是發(fā)槍的雜賀孫市。
慶次的名馬松風(fēng)在兩人身前立定,慶次立即下馬湊在光秀耳邊低語。把他的說話一字不漏聽入耳里,光秀的臉sE愈來愈難看。
他在說什麼?慶次他說信長大人不但要屠殺一向宗的僧侶和農(nóng)民,連那些農(nóng)民的家屬也不放過?
「這是真的?」光秀震駭?shù)乜粗谒媲暗陌€有剛剛馳來的孫市,然而兩人卻以憐憫的目光看著他,默然證實慶次的話。他們也很驚訝光秀在事前竟然會被蒙在鼓里。
阿國道:「光秀大人,你現(xiàn)在終於明白我們不退讓的原因吧?」
若是普通一向宗的成員,發(fā)起一揆而被織田軍所殺亦是無可厚非的事,只是信長似乎想斬草除根,杜絕那些農(nóng)民後裔將來再起事,所以要一次殺清伊勢長島一帶與一向宗有關(guān)的人,而她也不能袖手旁觀。
慶次也道:「光秀大人,原來四叔和勝家大人那邊開始行動了,而這兒,信長大人也打算派秀吉來接替你的工作,殺盡所有居住在這兒與一向宗有關(guān)的人。信長大人他似乎并不想……」
「并不想讓你知道」這句話他終究無法說出口,因為它太過傷人。
這回他主動要求跟隨光秀,本來對此事也一無所知,直到他在市井間認識的阿國、孫市、五右衛(wèi)門私底下與他取得聯(lián)絡(luò),并希望他可以在暗中幫助那些平民逃走,他才知道這一戰(zhàn)除了要殺盡一向宗成員,連居住在這兒平民都要一并殺Si。
——這種殘忍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只是他不說,光秀也能猜測他的意思。
數(shù)天之前,信長才攬住他的肩與他從僻遠的村落慢步回去,那時信長的臉上掛滿溫柔,笑容也很迷人,他以為那些殺戮并不會擴展到那平靜的村落,他天真地以為只要為信長殺盡戰(zhàn)場上的敵人,那麼就是為信長開拓了「天下布武」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