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宴看著懷里的女人,心倏地一緊,伸出溫?zé)岬闹父馆p輕拂過她臉頰的淚珠。
女人往日明媚清艷的臉蛋,現(xiàn)在臉色虛白,嘴唇干澀,毫無生機(jī)。
南婠的臉頰和脖頸還有幾道觸目的掐痕,應(yīng)該是剛才她與宋子銘搏斗的時候被弄到的,但女人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他更心疼了。
南婠吸了吸鼻子,纖長的睫毛微顫,沾著氤氳的水汽。
她啞著嗓道:“我媽和我姐,走的時候已經(jīng)夠凄慘了,現(xiàn)在死了也不能安穩(wěn),我還說替她們報仇,現(xiàn)在竟然連她們的骨灰都不能找回來,我好失敗”
賀淮宴擁緊她安撫,寬厚的手掌緩緩摸著她的后腦,“我在,會沒事的,你家人的骨灰一定安放回去的,先處理傷口好嗎”
南婠搖了搖頭,語氣哽咽,“我過去和他說幾句,問完我就和你走”
賀淮宴攬著她的肩,輕聲道:“好”
他知道這個女人一定非得先問出來想要的才愿意聽他的話。
宋子銘被兩個高大的保鏢按著雙臂跪在地上,見南婠和賀淮宴走來,眼底慌亂。
他乞求道:“婠婠,我錯了,你讓賀先生放過我好不好?”
南婠輕諷,宋子銘還真是欺軟怕硬的狗東西,“你說,你把我媽和我姐的骨灰放哪里了,還有,對方讓你送我到哪里去”
宋子銘眼神閃爍了一下,“我可以說,但你得答應(yīng)放過我,我就告訴你”
南婠:“可以”
宋子銘抬頭望著眼神看他像看著草芥般的賀淮宴,視線挪回南婠這邊,“你先讓我回車?yán)?,說完讓我把車開走,我就信你”
宋子銘不傻,萬一南婠和賀淮宴嘴上答應(yīng),說完就找人把他做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賀淮宴這種背景的男人肯定做得出來,只要在車?yán)?,不愁逃不掉?br/>
況且剛才那通電話里,對方突然讓他終止行動,只讓他把南婠先關(guān)押著,然后把電話卡銷毀,到時候會重新聯(lián)系他。
他原先想的是開車把南婠帶去他在蘇城市郊外的一棟平房里,沒想事情會變成南婠要取他性命。
更想不到賀淮宴會一直派車跟著,原來整個局都被人掌控拿捏,他是兩邊都討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