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天晚上,許青白陪著喻香,一人一鬼聊了很久很久。
喻香講了些自己的經(jīng)歷,講了些自己小時候的趣事囧事。
兩人就像是兩個許久不曾見面的發(fā)小朋友,一起回憶著童年,回憶著成長,談得頗為投機。
等到了天空泛起一縷白光,喻香才一臉盡興地重新鉆進了黑傘之中。
傍晚時分,許青白終于來到了那處小鎮(zhèn)。
他四處打聽,終于尋到一處朱門高墻、占地極廣的大宅子。
許青白先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確認無誤后,這才在宅子不遠處的一棵大槐樹下坐下休息。
他取出昨天老婦人塞給他的一些熟食,囫圇吞下,草草填飽肚子后,只等著入夜后,安排喻香與宅子里那位李郎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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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這位的書生,被喻香父母所逼,要求掏出一百兩銀子作為彩禮錢。
書生雖不曾與喻香父母當面爭執(zhí),但是他也有一絲不服氣,便讓喻家等他兩年,隨即放下書卷,外出掙錢。
可等他真到了外面,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一技之長,體會到了百無一用是書生的道理。別說攢存一百兩銀子的彩禮錢了,就是每日里填飽肚子都是個問題。
期間,他替人寫過書信,當過游走鄉(xiāng)野的賣貨郎,幫人打過短工,下過苦力,但都只能算填飽肚子,攢不了幾個錢。
再加上他獨自一人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又時常被人欺壓,更罵他是個沒用的書呆子。
他四處漂泊,過得很狼狽。
眨眼就到了兩年之期,可是他的兜里仍然空空如也,比臉還要干凈。
可是他又不甘心,不想就這樣灰溜溜地跑回去,他覺得丟臉,更怕會讓那位等他的姑娘失望傷心。
他接著四處流蕩,什么活兒都接,什么活兒都做。
一年,年關(guān)將近,他打聽到這家大宅子里還需要個舂米的短工,便自薦來到這里,只為每日能賺幾十文工錢。
這家大宅子的主人是本地的一位大鄉(xiāng)紳,旗下有良田,有產(chǎn)業(yè),家境頗為殷實。
那年,他在這里幫工,干活老實勤快。他雖然身材瘦弱,但與其他那些短工不同,他們雖然有些長得人高馬大的,可干起活兒來,卻偷奸?;?,出力出汗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