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司機之后,齊詩韻就抱著小小下車,沿著這高大的白色圍墻,朝著齊家大院的正門走去。看著身邊那足有兩人高的白色圍墻,齊詩韻還清楚的記得,小時候她曾問過爸媽,為什么別人家的圍墻都不是白色的,唯獨他們家的圍墻是白色的。那時候爸媽就告訴過她,自家圍墻之所以是白色的,是因為這是要告訴他們這些子孫后輩,要清白傳家,做一個干干凈凈的人??伤氩幻靼椎氖牵L大之后,一直都是按照父母交代的,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凈凈做事,甚至在大學(xué)被人欺負(fù)的時候,她也沒有亮出自己的齊家身份,而是當(dāng)自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xué)生。但即便如此,自己只不過沒有選擇他們指定的出嫁對象而已,怎么一回來,自己就變成了大逆不道的代名詞,在自己都還沒想明白的時候,就把自己給趕出了齊家?雖然直到現(xiàn)在她都還是想不明白,但這些年過來,她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也從來不以齊家人自居,畢竟從小她便是如此,早就習(xí)慣了。更何況,嫁給凌毅之后,雖說那三年過得生不如死,但她也從沒有后悔過,畢竟那是她自己選的路。而且凌毅雖然走了三年彎路,但終究開始改邪歸正,為了這個家,為了小小,把他能奉獻(xiàn)的,全都毫無保留的給奉獻(xiàn)出來了,包括他的命。他都做到這種程度了,自己還有什么好后悔的,又還有什么好奢求的?正如此想著,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了她:“表姐?!你真的來了?!”齊詩韻抬頭望去,就看見前面不遠(yuǎn)處,站著一身光彩奪目的表妹周幼薇。與上次相見,她的身材張開了些,整個人似乎特變得更加明艷動人了。只是她的臉上,卻掛著與她穿著完全不搭的濃濃擔(dān)憂。齊詩韻聞言一聲苦笑,她沒有回應(yīng),只是看了看懷里的小小,很顯然,這就是她不得不來的理由。于是她搖了搖頭,然后疲憊的問道:“你不在里面參加晚宴,在這兒干什么?”“還能干什么?等你唄!”周幼薇滿臉心疼的說道,“你都不知道,打你電話沒人接之后,我每隔十分鐘就出來看一次,生怕沒能提前攔下你!”“你攔我干什么?”齊詩韻緊皺著眉頭問道。“還能干什么,讓你別去送死唄!”周幼薇說完這話,心疼的眼睛里都開始縈繞著氤氳了。沒辦法,周幼薇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表姐只是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又不是干了什么十惡不赦的死罪,為什么回自己的家,還要如此小心翼翼?設(shè)身處地的想一下,若是換做自己是表姐,在回自己家的時候,還要被人勸著別回,否則回了就會死,周幼薇的心就像是被人給揪著一樣痛苦不堪,眼里的淚水自然也就忍不住縈繞起來了。但齊詩韻聽到這話,臉上卻波瀾不興,仿佛她并不是回自己的娘家,而是路過一個陌生的地方似的。所以她心里并沒有半點周幼薇那樣的憂傷情緒,只有一心想要完成使命,替小小求得那一枚玄陽金丹的執(zhí)念。于是她微微一笑,隨即沖著周幼薇搖了搖頭。即便她一言不發(fā),但周幼薇卻明白她的意思,是在告訴自己,沒那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