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大的宗門?在下界的時候,哪怕是最頂尖的宗門,能占地一兩座山頭,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哪有像現(xiàn)在這樣,整片山脈都屬于一個宗門的?別說是一個宗門了,你就說這是一整個軍區(qū)聯(lián)盟,他王玄之都會不帶絲毫猶豫的選擇相信。他原以為,凌毅所說的那個宗門,跟下界一樣,是在這群山之中的某一兩座山頭之上,可剛剛這一眼望過去,他這才知道,什么叫做大開眼界。光是占地一兩座山頭的宗門,王玄之都要考慮能不能干翻他們,結果凌毅倒好,居然讓自己以后干翻眼前這座占地不知道其幾萬里的龐然大物,這特么不是開玩笑呢嗎?所以凌毅覺得,凌毅這小子,肯定是剛剛那一場大戰(zhàn),被劉聆砸進冰川的時候凍到了,所以現(xiàn)在才說出會像現(xiàn)在這樣,腦子被燒壞了的胡話來。不然的話,哪個正常人能說出這么不靠譜的話來?但凌毅卻是搖了搖頭,態(tài)度很是堅定的說道:“我清醒的很,倒是你,想不想滅了這個宗門,為你的老婆孩子,為你的老鄉(xiāng)們報仇?”“你這不是廢話嗎?做夢都想!”王玄之沒好氣的白了凌毅一眼。“那不就得了?”凌毅兩手一攤,繼續(xù)道:“既然有這個想法,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王玄之苦笑一聲,慘然道:“能不能活著回去都還兩說,哪還能考慮到那么遠的事?”“一切皆有可能嘛,你要相信你自己?!绷枰阈呛堑呐牧伺耐跣募绨颍缓罄^續(xù)道:“能記住這個地方的具體位置不,要不要我給你做個記號?”“老頭子雖然一把大年紀,但也還沒老眼昏花到那種地步,記一個方位圖,還是輕而易舉的。”王玄之十分自信的拒絕了凌毅。但他說完之后,就前后左右都看了看,而且還是屬于看好幾遍的那種。凌毅沒有拆穿,但他知道,這是王大爺在記錄四周的地勢地貌,以及此處的具體方位圖。這還沒完,在看完這些之后,王大爺似乎覺得這樣還是不靠譜,于是又祭出一道氣息極弱,并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劍氣,朝著地上丟了下去。眨眼間,這一道劍氣就鉆入大地之中,悄無聲息的,就好像從來都沒有過這東西一樣??吹竭@一幕后,凌毅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不是說記下來輕而易舉的嗎,怎么還要做記號?關鍵是,你不僅做的如此絲滑,還一點都不背著人,怎么,當我眼瞎看不見?”“你懂什么,老頭子這叫兩手準備、以防萬一!這里頭的學問大著呢,你就學吧你!”王玄之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問題,反倒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看的凌毅那叫一個服氣啊?!拔沂钦鏇]想到,一個人的臉皮居然可以厚到這種地步!”凌毅搖頭感慨,“真是人心不古?。 闭f完,凌毅就自顧自的沿著山脈的邊緣,慢慢的往前飛掠而去。王大爺并不在意凌毅的調(diào)侃,而是嘿嘿一笑后,就跟了過去:“剛剛留下的那道劍氣,夾雜了些劍神進去,你試試能不能感應得到?!绷枰懵勓?,試探性的感應了一下,然后就沖王大爺點了點頭:“感應是能感應到,但對我來說沒什么用啊。”畢竟自己都要交代在這里的人了,知不知道這劍氣的位置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了。而王大爺,也是這么想的,但他還是留下這道劍氣,就是為了凌毅以后能找到這地方,然后幫他報仇:“呵呵,有備無患嘛。”但這話他沒有再挑明,免得凌毅跟他在這件事上斤斤計較。于是各懷心思的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就那樣一邊慢悠悠的從山脈邊緣掠過,一邊仔細的觀察著這座山脈,遠遠看去,就好像是路過的武者,在驚嘆這宗門的雄偉氣派似的。等到兩人的身形離開了天玄宗的勢力范圍之后,在天玄宗山門處兩位看守山門的弟子,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忍不住得意的開口道:“又是兩個慕名而來的武者?!薄爸豢上?,沒點實力和背景,根本別想加入我們天玄宗!”“就是,要不是我老爸認識天玄宗司馬坊養(yǎng)馬的大隊長的弟弟的女朋友的二姨媽的前夫,哪怕我天賦再好,也不可能博到這么一個關門弟子的尊貴身份來!”“我跟你差不多,也是靠著家里的關系,才拜入天玄宗門下。這兩貨雖然能夠凌空飛渡,但沒點關系,根本就進不來!”“你信不信,他們現(xiàn)在肯定一邊走,一邊為自己沒能加入天玄宗而遺憾!”“這還用說?而且按照規(guī)律,一般來過天玄宗的那些武者們,都會一連好幾個月站在遠處的膜拜一下?!薄翱丛俣嘁矝]用!再沒有背景的情況下,至少也得是真武境,才有可能加入我們宗門,否則門兒都沒有!”……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秀著自己的優(yōu)越感,完全沒把凌毅和王玄之二人給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宗門的長老,以及弟子們,都死在那二人的手里,會是個什么樣的表情。特別是,如果他們知道,他們宗門的首席弟子,都被那二人給賣到了窯子里,又會是個什么樣的表情。凌毅二人慢悠悠的離開天玄宗的勢力范圍之后,便沒有再隱藏實力,而是化作一道流光,朝著下一個方向,疾馳飛掠而去。與此同時,在兩人不知道的某棟古典中式的大宅之中,數(shù)道氣息渾雄的身影齊聚一堂?!斑@次急匆匆的把諸位叫來,相信各位已經(jīng)知道是因為什么了吧?”坐在大堂最中間位置的那道身影,氣勢宏厚的說道。眾人聞言,盡皆點了點頭,以回應那人的問話。“這次莫名其妙消失和身亡的垂釣者,都是當年那件事的參與者,這意味著什么,應該也不用我再多說了吧?”那人再次開口問道。大堂里的所有人,在聽到這話后,再次點了點頭,然后彼此對視了一眼,相互點頭后,似乎是做了某種決定之后,便異口同聲的對上首的那人說道:“我等一切皆以仙師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