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辛九娘撥弄了下眼前的花草,漫不經(jīng)心說:“真不曉得若是被二舅母瞧見了又是個怎么情形。”
說著同后邊的春紅對了下眼,春紅立即得意說:“姑娘,剛剛夫人說有事情想同魏二夫人講,讓奴婢叫魏二夫人過去,奴婢一時竟忘了?!?br/>
九娘便道:“平日里都記些什么,母親不過讓你做這么點事都能給忘了,還不快些去叫大舅母?”
春紅急忙退了下去,九娘朝著魏孜兒笑笑,“平日里便是太慣著她們了,做個什么都滿不在乎的?!?br/>
“也是表姐心善,待下人親和的緣故。”魏孜兒連忙說。
兩人繞著園子走了一會兒,辛九娘便借口天冷,說想要回去了,于是同魏孜兒雙雙分開。
春紅正巧剛喚了魏二夫人過去,這會兒又過來九娘身旁道:“剛剛我喚魏二夫人過來,一路上跟在二夫人身后,正瞧著六姑娘同魏三公子拉拉扯扯,魏二夫人當即氣的臉都綠了,說六姑娘不知廉恥,勾引魏三公子,這罪名六姑娘哪里能認呢,當即便同魏二夫人理論了起來,不用說魏三公子還真被六姑娘迷住了,竟為了六姑娘頂撞魏二夫人,可把二夫人給氣壞了?!?br/>
辛九娘未曾作任何表示,這本便是在她意料之內(nèi)的,辛采菲這會兒為了留在魏家能隨時抹黑九娘,可是下了大功夫的,百般想著要同魏家兄妹交好,自是拼了命的要在魏家兄妹面前刷好感,怎會放過送上門的魏建章。
可魏建章內(nèi)心的那些小九九從來都不良善的,魏二夫人也不是個好惹的,這三人攪和到了一起,那才有的戲看呢。
辛采菲費盡心思想給九娘添堵,九娘便要她知道想在這魏府好生待下去也不是那般容易。
正欲轉(zhuǎn)身回屋里,不想突然迎面碰上了胡嬤嬤,胡嬤嬤見了九娘,忙上前問說:“姑娘可安好呢,不曾受傷吧?”百般擔憂的看著九娘。
辛九娘不明所以。
“剛剛兒二姑去著人尋了夫人,說是要向夫人討個理來?!焙鷭邒呔徒忉屨f,“原是魏府的二表姑娘向二姑哭鬧,說姑娘你欺負她,二姑是個疼女兒的,不曾問清楚前因后果便來質(zhì)問夫人,夫人這才讓老奴過來將姑娘給帶過去問個話?!?br/>
又說:“如今瞧著姑娘沒事便好,且隨著老奴過去向二姑說明緣由——魏府的二丫頭向來就囂張跋扈,姑娘又比她小,二姑也不想想,即便是動了手,我們家姑娘又豈是二表姑娘的對手。”胡嬤嬤也是眼瞧著辛九娘長大的老人了,最是護內(nèi),辛九娘聽了便說“好”。
說著就齊齊往辛二姑的院里走去,不過剛近了,還未邁進屋里就聽到辛二姑的聲音,“嫂嫂又不是不曉得你們家九娘,平生最是刁蠻,眼下又將我們喜芬欺負成這個樣子,嫂嫂可真要好好兒的管管她了,再不管可真要反了天了?!?br/>
魏喜芬又低聲哼了兩聲,“母親,辛九娘她便是在欺負人,仗著自己家中有錢,還有個做大官的三叔,在我們魏府中便敢當著魏家人的面欺辱于我,可是不將我們整個魏府放在眼中呢,若是今兒不在魏府,她豈不是要更猖狂?”
辛二姑聞言臉色仿若黑炭一般,魏喜芬這般爭強好勝本就是遂了辛二姑的性子,不由更是口不擇言道:“嫂嫂你就瞧一瞧,喜芬都曉得九娘不過是仗勢欺人,這還是在我們家的地盤上,九娘身為一個外人便敢這般猖狂,不說九娘有問題,我覺得嫂嫂你也有問題,好生生的姑娘被你教成什么樣子了!”
“真是豈有此理!”辛九娘作勢要沖進去,胡嬤嬤忙拉住她說:“姑娘切勿沖動,一切都有大夫人在前邊呢?!?br/>
辛九娘正進去的時候,辛魏氏才緩緩開口說:“原九娘和喜芬都是相差不大的孩子,孩子們之間慣常打鬧,偶爾有些矛盾也很正常,我們做大人的本該寬慰孩子們,讓她們不將一時的過節(jié)放在心上,卻瞧著二姑一個大人非要同個小孩一般計較,且不說你還是九娘的嫡親二姑呢!”
辛魏氏既能在極不得辛家大老爺心意的情況下,將整個辛家打理好,又豈會懼了辛二姑,尤其辛二姑方才可是直將矛頭指向辛九娘,說話難聽之至,辛魏氏又最是護犢子。
說著就朝剛剛進來安靜立在一旁的辛九娘招手說:“九娘快且先過來,同我們講一講你和喜芬之間又發(fā)生了什么不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