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是樂得同王府結(jié)親的,即便宋琳瑯并非真正意義上的主子,可那到底是溫懷瑾的身邊人,這是辛九娘說給誰,怕是都巴不得想將宋琳瑯給娶進(jìn)門,好同王府世子給搭上關(guān)系。
辛九娘知道元家有這樣的心思,又是看在元文英的面子上,才第一個(gè)說給她聽。
辛九娘道:“舍弟只要為人好就沒問題,等回去了我同世子說一說,有空了你將你弟弟領(lǐng)過來讓我們看一看,我再問問宋琳瑯的意思,她若說好,便讓她以世子義妹的名義嫁到你府上?!?br/>
元文英自是滿滿應(yīng)下,心中也覺得辛九娘這人著實(shí)值得深交。
只是在一旁看著的元文靜卻是有些嗤之以鼻,名義上再怎么風(fēng)光,那宋琳瑯還不是個(gè)奴才,元文英卻要給元文湛說個(gè)奴才做媳婦,便真要同王府結(jié)親,也犯不著這么討好他們。
正說定時(shí)候,溫懷瑾過來也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了辛九娘,他雖是不待見陳家一干人,可對(duì)陳銘禮,總有幾分刮目相看,平日里雖然不結(jié)交,然面上該做到的也做的極好,尤其嫁給陳銘禮的還是自家妻子的妹妹,他怎么也要來給她撐撐腰。
他既看到自家小妻子,就過來同她說了幾句悄悄話,又說她穿得太少,出門前也沒人叮囑她,辛九娘就笑笑安撫他,在外人跟前也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
這情景王府中人看的多了,然外頭人究竟是頭一次看,尤其是就近的元家姐妹,元文英艷羨的瞧著,元文靜的目光中帶了幾分嫉妒。
等到溫懷瑾離開這兒之后,元文英就說:“以前表哥見人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冰冷冷的怪是嚇人,誰知這不過同你成親數(shù)月余,便化成了繞指柔,我瞧著真是替你開心?!?br/>
“原來那就是世子?!毕惹暗臅r(shí)候元老夫人一心只看重自己養(yǎng)大的元文英,便是想同王府再攀上關(guān)系,考慮的從來都是元文英,每次也都讓元文英去王府中看望元太妃,元文靜倒是去的少,更不曾見過溫懷瑾,“瞧著倒怪是溫柔的模樣,世子妃幸運(yùn)?!?br/>
心中卻想“先前祖母只單單將希望放在元文英的身上,這下倒好,元文英自個(gè)兒不爭氣倒也罷了,還同著搶了世子的世子妃交好,若是祖母能信她半分,說不成今日成了世子妃的人就是她了,世子也定然會(huì)對(duì)她這般溫柔小意。”
于是眼中的嫉羨便更深了。
辛九娘也略有察覺,不過沒將這些放在心上罷了,又去尋了長姐辛綏芳,同辛茹月一同說笑,大抵因?yàn)榻袢沾蠡椋两椃伎偸潜韧8鼮樾邼?,即便是?dāng)著最親近的兩個(gè)姐姐,也總是放不開的,辛九娘和辛綏芳少不得同她寬慰些。兩人又出來,辛綏芳是有話同辛九娘說:“剛才我倒是碰到裴夫人了,好似是裴金玉不日便要離開鄞都——早前便要走的,他既中了榜眼,又有三叔替他在京中籌謀,倒是給他謀了個(gè)不錯(cuò)的官位,不過是因著身子不爽利,又有和小姑的婚事,便拖了這許多日子,好似是后日便要?jiǎng)由碜吡?,我想著這事到底同你說上一聲,便不說旁的,你同小姑和裴金玉一同長大,情誼總是有幾分的,我們又都是親戚,關(guān)系還是不要太僵硬的好,你不妨送送他們,同你小姑將話給說開了的好。”
“早便說開了,剛知曉這事的時(shí)候,我便同他們說過了,我祝福他們,也是真心想看他們能過得越來越好的。”辛九娘面色甚是冷淡說,“只是有些事情到底是發(fā)生過,我不能將這一切都當(dāng)成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同以前一樣和他們打鬧,那終究不可能?!?br/>
“或許長姐是看著我如今過得還可以,想讓我忘記以前的那些不快,可我這心中到底有一根刺,我不怨恨他們,只是再做朋友也不可能了?!?br/>
她不怨恨他們,因?yàn)樗约阂苍鲞^始亂終棄的事情,到后來受了懲罰,幡然醒悟,到底是遲了。
倘若她不曾死過這一回,裴金玉依然同小姑好了,又讓那個(gè)一心赤誠的辛九娘如何?
她不能不去想。
辛九娘說:“不過想來我去不去對(duì)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今日是茹月大喜的日子,姐姐還是不要同我說這些話了?!?br/>
再多安慰的話,辛綏芳也說不出口。
辛九娘倒是能想的開,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一轉(zhuǎn)眼又是一副笑開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