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林仰頭喝了一口酒,“你們修道之人的世界我是真的不理解,不過我從來都不羨慕你的生活,我覺得挺沒意思的,就算讓你修成大道又怎么樣,還不是一個人,孤家寡人的,過著漫漫無際的日子,身邊還是要有一個知己紅顏的?!?br/>
這一點(diǎn),徐茂林深有體會,年少時候覺得自由肆意最重要,可真正做到了,又會發(fā)現(xiàn)其實(shí)他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陸兄,我過了百年,我都過膩了,有時候真得想自己結(jié)束這一切,但我的尊嚴(yán)又不允許。”
就在這時,徐茂林懷中的劍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他幾乎就拿不穩(wěn)了。
“這是怎么回事?”
陸沉道:“不要說這種自尋短見的話,劍靈還未有實(shí)體,但是畢竟是靈,她能聽到你說的話?!?br/>
“你的意思是,她這么多年其實(shí)一直都能聽到我說的話?”
“自然是能的?!?br/>
徐茂林大喜,把懷中的寶劍抱得緊緊的,又開始掉眼淚了。
陸沉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實(shí)在無法把眼前這個人和曾經(jīng)那個肆意妄為的少年郎聯(lián)系在一起,“夠了吧?!?br/>
徐茂林擦了一下眼淚,苦笑道:“那等我百年終了,我該拿它怎么辦?”
“你可以帶著她合葬,若是她執(zhí)念已消,也許會自己散去?!?br/>
“那我們還能見面嗎?”
“也許能吧?!?br/>
徐茂林眼中一下子燃起了希冀,“什么叫也許能,陸兄,我需要你的一句準(zhǔn)話。”
“能,不過你別抱希望,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見不見其實(shí)沒多大的意義。”
“一瞬間也好啊,能見就行了,你早說不行啊,非得現(xiàn)在才說,我剛才哭得多難看啊,你那個小徒弟估計都在笑話我了,陸兄,你太不厚道了?!?br/>
傷感過后,徐茂林又恢復(fù)了他逍遙劍客的樣子,仿佛剛才的嚎啕大哭只是大家的一個錯覺。
陸沉挺無語的,面色有些不好,“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到我徒弟身上?!?br/>
“我只不過提了一嘴你的小徒弟,你那么激動做什么,陸兄,你和你徒弟之間有點(diǎn)不同尋常?!?br/>
“如何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