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jī)里傳來的聲音冰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鋒。
柳清雪的心臟猛地一縮。
仿佛那聲音不是從對講機(jī)里傳出,而是直接刺入她的耳膜。
管家聞言,這才側(cè)身讓開道路,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做了個(gè)“請“的手勢。
柳清雪和傅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如釋重負(fù),卻又帶著更深的忐忑。
她整理了一下裙擺,跟著傅深踏入玄關(guān),腳下的云紋地磚冰涼光滑。
讓她差點(diǎn)再次趔趄。
會客廳內(nèi)的陳設(shè)簡潔而古樸,酸枝木的家具泛著沉靜的光澤。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和舊書的味道。
周老爺子坐在主位的紫檀木太師椅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面前的《資治通鑒》。
書脊上的燙金字體在光線昏暗的室內(nèi)微微反光。
柳清雪和傅深小心翼翼地在對面的梨花木椅上坐下,身體只敢沾著椅面邊緣,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她能感覺到老爺子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緩緩掃過她的臉。
在她胸前佩戴的那枚翡翠掛件上停留了數(shù)秒,隨即又移開。
最后落在傅深緊張得不斷摩挲著膝蓋的手上。
“哼?!?br/>
一聲極輕的冷哼從老爺子鼻腔里發(fā)出,像投入寒潭的石子,在寂靜的會客廳里漾開一圈圈漣漪。
柳清雪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卻不敢開口詢問。
時(shí)間仿佛在此刻凝固,只有墻上的自鳴鐘在不知疲倦地走著。
“滴答,滴答“的聲響讓她愈發(fā)焦躁,后背的香云紗旗袍早已被冷汗浸濕,黏在皮膚上極不舒服。
傅深顯然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