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窗外,秋雨如絲。林晚蜷縮在潮濕的角落,天牢的石墻結(jié)著厚厚的苔蘚,指尖傳來陣陣寒意。蘇晴離開已有兩個時辰,她留下的那枚智能手表閃著微弱的藍(lán)光,仿佛來自遙遠(yuǎn)未來的信標(biāo)。
“午時三刻,東華門外,陸川會救你?!斑@行字在林晚腦海中盤旋。她不認(rèn)識什么陸川,無論是現(xiàn)代還是古代的記憶中,都找不到這個名字。是陷阱?還是真有人要救她?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思緒。林晚迅速將智能手表藏入衣袖。牢門被粗暴推開,兩名面容冷峻的獄卒拖著她走出了天牢。
“刑部大人要審你,毒害皇后的大罪,怕是連祖墳都要挖了?!耙幻z卒冷笑道。
林晚心頭一緊。若按古代律法,毒害皇室確實(shí)是株連九族的滔天大罪。更令她恐懼的是,審訊很可能會耽誤她午時三刻的約定。
刑部大堂上,滿座朝臣肅穆而立。林晚被重重按在青石板上,膝蓋傳來鉆心的疼痛。堂上坐著的不是刑部尚書,而是沈硯的父親——禮部尚書沈岳。
“大膽逆賊林晚,汝以御香坊首席女官身份,謀害皇后,罪證確鑿!今日本官特奉圣旨,提審于你?!吧蛟缆暼绾殓?,目光卻不敢直視林晚。
林晚從原主記憶中搜尋信息:沈岳一貫以剛正不阿著稱,為何今日神色閃爍?她靈光一閃,現(xiàn)代記憶給出了答案——沈硯集團(tuán)三年前收購的不僅是香料公司,還有一家專營古代禮器復(fù)制的工坊!
“大人,臣女問心無愧?!傲滞硖ь^,直視沈岳,“香料皆經(jīng)三重查驗(yàn),若有毒物,必是后人所加?!?br/>
“放肆!“沈岳猛拍驚堂木,“本官親眼所見,你在香中加入西域奇毒!“
林晚冷笑:“大人何時精通香道?可知鸞鳳和鳴香中所用的歐薄荷葉,若遇西域毒藥,會立即變色?“
歐薄荷含有薄荷醇,清涼香氣能鎮(zhèn)靜神經(jīng),古代宮廷常用于安神香方,但若與某些堿性物質(zhì)接觸,會迅速氧化變色——這點(diǎn)連現(xiàn)代化學(xué)研究都證實(shí)了。
沈岳略顯慌亂:“你......你少在此狡辯!“
“若臣女所配之香有毒,歐薄荷必然變色。不妨取香爐中灰燼一驗(yàn),真相自明!“林晚鎮(zhèn)定自若,仿佛手中握有必勝的王牌。
堂下議論紛紛,沈岳面色陰晴不定。就在此時,沈硯從側(cè)門緩步而入,手中竟托著那只青銅香爐!
“父親大人,無需多言。既然林大人如此自信,不妨讓她親自驗(yàn)香。“沈硯將香爐放在公堂中央,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林晚心跳如雷。這香爐!就是將她帶到古代的那只!爐身銹跡斑斑,爐沿鑲嵌著那枚玫瑰琉璃珠,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紫光。
“來,林大人,請?!吧虺幾隽藗€請的手勢,目光如刀刺向她的胎記。
林晚小心翼翼地接過香爐,指尖觸碰琉璃珠的瞬間,一股電流般的感覺竄上脊背。她強(qiáng)忍不適,仔細(xì)檢查爐內(nèi)香灰,果然,歐薄荷葉已經(jīng)變成了暗褐色!
“灰色有異,確實(shí)被人加了毒物?!傲滞沓谅暤溃暗浅寂鶠?,請大人明察!“
“哦?“沈硯輕笑,“那依林大人之見,此毒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