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畫了嗎?”“還沒有”……藍忘機徑自回了靜室,自藍曦臣交代他教授小輩,他就一直在考慮該教些什么東西,還真讓他想到了藍忘機焚香,提筆寫到嬰,今日安否?近日事務(wù)繁多,固留在云深為兄長佐助,擔起教授小輩課業(yè)之責。憶及當年,叔父授課之時,汝時時感嘆沉悶無聊,偷兔爬墻,喝酒罰跪,甚至故意答非所問,鬧得雞飛狗跳,無一日安穩(wěn)。吾念及此,知汝不喜此沉悶課堂,便教授些書本之外,有趣有用之學問。尤記得當日碧靈湖除祟,那水鬼隱藏船幫水草之下,久等尤不現(xiàn)形,汝突發(fā)奇想:若有一物,可自行指引妖物行蹤,可吸引邪祟出水,便省去諸多麻煩。當日只覺汝乃是異想天開,哪知后來真有招陰旗、風邪盤等物出于你手。汝之聰慧靈巧,吾驚嘆不已,無奈時年少無知,驚嘆之余責怪汝不走正道不務(wù)正業(yè)之心更甚,每念及,悔不當初汝定深覺此世間無人可信任,無人能理解,固自散魂魄,令吾無可尋跡?嬰,吾追悔莫及,只盼有朝一日,等汝歸來,將吾之悔悟,悉數(shù)說與你聽;若汝當真厭棄紅塵,再不復歸來,于原地等吾可好?等吾將汝在意之人撫養(yǎng)長大,等吾將你我智慧盡數(shù)傳授于他……心痛難忍己亥年丙子月戊戌日湛書第64章 禮物2“你怎么將她也帶來了?!”金光瑤在簾后看著叫薛洋去云夢接來的十來個女子,盯著其中一個臉上有疤的女子問道薛洋把玩著匕首,一把粗暴拉過那女子,將冰冷的刀刃在她臉上拍了兩下,挑眉問道“你說誰?她?你不是讓我找老的丑的?這個滿臉刀疤,豈不是最老最丑?”“我此時讓你放了她,你肯定是不愿的吧?罷了,帶進去吧”簾內(nèi)金光瑤擺擺手不耐煩說道“什么情況?里面是誰?”見金光瑤一臉高深莫測,薛洋好奇問道“你,別進去了”金光瑤沉聲說見他這樣,薛洋好奇心更甚,湊過來嬉笑道“我,偏要進去”甫一走進,就有一股刺鼻香味兒傳來,該是一種劣質(zhì)的熏香,不知道還加了什么東西薛洋不由捂了捂口鼻,嫌惡道“什么東西?”金光瑤嗤笑道“自然是好東西”又蹙眉對薛洋道“讓你別進來,是為你好”見那些女子都進到紗幔里面,金光瑤怨毒般沉聲說“看見躺著的人了嗎?拿出你們看家本領(lǐng)來,好好伺候……”這些女子顯然已經(jīng)嚇傻了,哆嗦著回了句“是”金光瑤滿意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們吧?開始吧,死了也別停下”薛洋挑了挑眉了然道“你這口味,果然還是……哈”金光瑤眼里神采暗下來,像是說給他又像是說給自己道“我一直在想他這樣一個揮金如土的大家主,為什么不肯花一點點的舉手之勞為我的母親贖身?為什么那么多年他對我們不聞不問,我母親卻還要為他編織那么多身不由己的謊言?為什么明明生辰都是同一天,他卻可以在給一個兒子大辦宴席慶生的同時讓人將另一個兒子從金陵臺上踹了下去?為什么不論我怎么做都抵不過金子軒的一根頭發(fā)?為什么我這么多年苦心經(jīng)營還是抵不過一個家世清白的毛頭小孩子?……”薛洋玩味看他道“你不是知道為什么嗎?” 金光瑤惡狠狠看他一眼道“是,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母親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我也無法選擇我的出身,而這一切都是他害得”金光瑤憤怒得指著層層紗嫚里的人繼續(xù)道“既然你管不住自己,那就去死吧……”說完只聽紗幔后傳來幾聲女子驚呼的聲音夾雜著幾句隱隱的“死了……”“怎么辦?”金光瑤朗聲道“死了也別?!毖ρ蟛挥上蛩斐鲆粋€大拇指,勾起唇角輕笑道“精彩呀”金光瑤不理他的調(diào)笑,悠悠然道“一匹到處發(fā)情的老種馬,最適合這種死法了,不是嗎?”薛洋點頭不語,半晌問道“這些老貨呢?都殺了?”金光瑤略一沉吟,淡淡道“臉上有刀疤那個,留下”薛洋臉上玩味更深,湊過來好奇問道“適才你就對她另眼相看,莫非?你也?”金光瑤瞪他一眼,淡淡道“一個故人罷了,別殺她,就當我還她的恩情”薛洋蹙眉道“哈,心慈手軟……”說完如一陣風般卷入簾縵,手起刀落,利落解決完,拍拍手出來道“吶,你的故人,嚇暈過去了”“好了,交給我吧,接下來該做什么你知道”金光瑤往簾內(nèi)看一眼,淡淡的說薛洋了然般一笑,拉長了聲音道“知道,走了”蘭陵金氏現(xiàn)任家主金光善突然暴斃,百家嘩然。與金氏不對付的自然拍手稱快,依附金光善的誠惶誠恐,支持金光瑤的歡喜雀躍……正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掌權(quán)者一換,蘭陵金氏乃至玄門百家格局勢力都要相應(yīng)的換一換了“阿瑤,金宗主仙去,金氏已然亂套,你要節(jié)哀,穩(wěn)住局勢才是”藍曦臣溫聲安慰哭得眼圈紅腫的金光瑤說“二哥,父親他,身體一向很好,怎么就……”金光瑤痛心疾首,啞著聲音道藍曦臣蹙眉道“金宗主他……罷了,人已仙去,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