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懷桑被他這一通相提并論噎得無語,只得憤憤不平“呃,蘇宗主,我實在沒啥用處啊,還不如一條狗有用呢,不如你還是放了我吧,你們要做什么我只當沒看見還不行嗎?”蘇涉失笑“聶宗主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過多一位家主在手,總讓他們多一分忌憚,呵,得罪了”生生受了這廝一手刀,聶懷桑疼得齜牙咧嘴,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要想深入虎穴,就得吃點苦頭,苦點就苦點吧被蘇涉揪著領(lǐng)子丟在觀音廟正殿地上,聶懷桑膝蓋磕得生疼,差點嗷嗚一嗓子喊出來??深櫦暗剿{曦臣立場不明,他還是生生忍住了,屏氣凝神支棱著耳朵分辯現(xiàn)下的敵我情況只聽金光瑤有些責備的問蘇涉“懷桑?憫善,你傷了他?”蘇涉不屑道“沒有,嚇暈過去的”鑒于他的慫包日常,眾人竟一致對此都沒有什么異議,聶懷桑心里暗嘆:久不亮爪子,都當我是山貓呢!正自憤憤的,金光瑤卻有些心疼的開口了“憫善你,下手不要那么重,他不經(jīng)嚇也不經(jīng)摔的”“哼”兩個人心里同時哼出聲來,一個是蘇涉深覺嚇暈他未曾費力氣有些勝之不武,一個便是聶懷桑深覺金光瑤裝模作樣幾欲作嘔只有藍曦臣是真真切切的心疼“你抓懷桑干什么?拘了這些人還不夠嗎?”“呵,二哥,多一位家主在手,總多些取勝的籌碼”金光瑤倒毫不避諱聶懷桑頓時警惕起來,聽藍曦臣語露焦急不似作偽,那他就是受制于金光瑤了?還好還好??墒牵@些人?除了金凌魏無羨難道還有別人?聶懷桑本被丟得趴在地上,雖好奇卻也不敢冒險抬頭去看,正傲惱著,忽覺有雙手將自己扶起來,放正坐靠在柱子旁一個蒲團上。全身籠在一團聞上去就奢華無度的香味里,聶懷桑識得,這是皇室傳下來的瑞龍腦,只有金氏的嫡傳弟子配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心跳,別人他不敢說,但這個人行事謹慎,說不定還真就看出來自己是裝的了。哪知金光瑤只是輕輕將他放好,又撥了撥他額前的碎發(fā)便走了,周身和暖,無一絲殺氣聶懷桑略有些疑惑,正要打開一條眼睛縫去看情況,差點被眼前情景唬出聲來,只見魏無羨幾乎是貼在身邊藍忘機身上,雙手圈著藍忘機的脖子,而自小雅正端方的含光君居然也伸手圈著魏無羨的腰。趕緊閉上眼試圖將眼前這幕非禮勿視的活**忘了,就聽見魏無羨欣喜又嬌俏的聲音源源不斷傳到自己耳朵里來“藍湛,我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說謝謝啊?剛才在客棧里,是因為我說謝謝你才推開我的嗎?”“你說我怎么這么笨呢?你推開我我還以為是不喜歡我呢,所以才說了那句男人之間偶爾這樣也正常的混賬話,你可別往心里去啊,除了你,我可沒招惹過其他男人”“哎呀,別瞪我,女人也沒有,嘻嘻”“不過藍湛,我剛才是真的,沒忍住……我是說客棧里,就是鬼使神差的就想跟你發(fā)生點什么,你親我,我也受用得很”……若不是江晚吟那一鞭子,聶懷桑真怕自己哪一句就聽不下去漏了餡。聶懷桑默默算著時辰,按他之前和百曉生約好的,江晚吟出現(xiàn)之后,不出一個時辰,他就應當會把大哥的尸體縫好送來果然江晚吟不是來找金光瑤的麻煩的,聶懷桑暗道一句幸好,不然以這位一點就著的性子,如果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設(shè)計了,還不提著鞭子打上門來啊一個時辰過了,外頭的雨又急了些,卻依舊沒有大哥的影子,聶懷桑隱隱有些著急:大哥怨氣再重,也是兇尸,若等東方露了白,只怕縱有沖天怨氣也要打折扣了觀音像后面一陣嘈雜慌亂,聶懷桑凝神聽著,心里有了底:定是他讓百曉生事先埋的毒粉被挖出來了,也不想想,這重金求人配的毒,沾身就爛,入血即死,等得就是這一刻沾了毒的竟是金光瑤嗎?沒來由的,聶懷桑的心輕輕揪了一下,忽然間那個附身為自己撫額發(fā)的人的臉就在腦中清晰起來:眉眼彎彎,梨窩淺淺,一笑就有一種莫名讓人安心的力量。記憶里那個偷偷帶自己捉鳥斗蛐蛐的孟瑤突然就跳到自己腦子里,幾乎沒把他眼淚逼出來,幸而大家都在關(guān)注金光瑤的傷勢,沒有人注意到他。正自紛亂,就聽哐哐幾聲拍門的聲音傳來,聶懷桑心道“終于來了”第160章 落定2藍曦臣是在觀音廟正殿快要塌下來的時候被藍忘機攔腰扯出來的“阿瑤!”藍曦臣聲嘶力竭喊出這一聲的時候整個正殿都剛好埋在飛揚的塵土和倒塌的房梁墻壁里“兄長!”藍忘機的聲音急促又擔心“別過去!” 所有人都驚魂未定,唯有藍曦臣失魂落魄般抓住自己弟弟胳膊喃喃自語“阿瑤,他究竟是要做什么?”藍忘機雖然知道他與金光瑤相交多年自然交情匪淺,卻沒想到他羈絆如此之深,整個身體都輕輕顫抖著,眼睛里蓄滿的淚只因自己家主的身份而沒有肆意流下來“兄長”藍忘機又輕輕喚了一聲,藍曦臣方才平靜了些,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和身邊魏無羨對視了一眼,見他沖自己搖頭,藍忘機明白,要讓自家哥哥一下子就接受這突然的變故,真的不可能,哪怕是一奶同胞,心里的難過傷心卻也是沒辦法代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