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依率先朝著樹下的少年走了過去。走到歐陽云澈的身前,輕輕地幫他理了理被風(fēng)吹得有些微亂的長發(fā),“小白,累了嗎?我們回家?!睔W陽云澈的眼神顫動了一下,垂下眼眸,嘴角上揚,點了點頭。林伊依走到歐陽云澈的輪椅后,主動幫他推起輪椅:“小白,譚暮閑說有一家的木椒麻雞很好吃,晚上吃它哦,嘿嘿,是不是很期待,很想吃?”歐陽云澈的嘴角回落,垂著的眼眸有著復(fù)雜的情緒交織。走在林伊依身旁的譚暮閑,瞅了一眼歐陽云澈的背影,唇角上揚的弧度擴大了些許。小童走在譚暮閑的身后,有些疑惑地看著譚暮閑,好像,少爺很高興???夜晚,譚暮閑的房間里。小童低著頭,候在一旁。譚暮閑周身泛著清冷的氣息,神色淡淡。打開手中的信,看了信中的內(nèi)容后,幽幽地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小童弓著身,面色猶豫:“少爺,玩了這么久,我們該回去了吧,再不回去,那些焦頭爛額的大臣們可能要瘋了。”“他們瘋不瘋關(guān)我什么事?”譚暮閑把信放在燭火上。片刻間,那封信在燭火的火光里化為了灰燼。慢慢地踱步到窗邊,抬頭看著夜晚那凄清的彎月。彎彎的月亮,倒有點像是某人笑起來的雙眼。嘴角微微勾起,譚暮閑淡淡的聲音道:“準(zhǔn)備好,明日,我們啟程回去?!薄埃。。 毙⊥汇?,笑得合不攏嘴,“好的,遵命!”譚暮閑的眼神幽深,夜晚的清風(fēng)拂過他的墨發(fā),白衣下他,看著淡然出塵。歐陽云澈的房間里,林伊依陪他說了一些話后,已經(jīng)離開。燭火的微光,明滅不定,就像是歐陽云澈此時的情緒波動般。房間里,好像還留有她身上的那淡淡的薰衣草花香,這種獨特的香味,是獨屬于她的。抬起左手,按在了心口處,從手心里好似還能夠感受到她的溫度。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這是他的心跳,三年來,已經(jīng)死寂的心,在遇到她的那一刻,恢復(fù)了跳動。腦海里全是林伊依與譚暮閑兩人在一起打鬧開心的模樣。眼珠下睨,看到自己那無法動彈的雙腿,不再是那滿不在乎,看淡一切的平淡,眼里泛起了滔天的恨意。三年前那天的記憶刻印在了他的腦海里,每晚都會做噩夢,每一次夢中驚醒,讓他更加的認識到了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高高在上,恣意瀟灑的太子殿下了,他只是一個朝不保夕,任人欺辱的廢人。一開始也會有很多的不甘,也是有著強烈的恨意,可三年的時間,夢魘已經(jīng)不再出現(xiàn),他以為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可是這段時間,噩夢又再次襲來。唯一能動的左手死死地捏著心口的衣服,無力的閉上了眼,眼前,閃過少女那笑顏如花的臉閃過,眼里的恨意逐漸地消退,嘴角泛起苦笑。她說,他是她的弟弟,只要能在她的身邊,即便是弟弟,那就夠了,別的,不該奢望的。 第二日,林伊依早上一起床,洗漱完畢后,就得知,游山玩水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譚暮閑,要啟程去南雨國了。這里已經(jīng)遠離了東云國的國都,離邊境,用快馬趕路的話,最多一個月,他們就能夠離開東云國。一路上,也不再游山玩水,專心趕路,除了每日的住宿,其他時間,就是在馬車?yán)铩M媪巳齻€月,也差不多了,林伊依也沒覺得太過無聊。對了,一路上,林伊依悄悄地從系統(tǒng)空間里拿了撲克牌出來,說了這是她家鄉(xiāng)的玩物,講了一下簡單的規(guī)則后。林伊依,譚暮閑,以及歐陽云澈就開始玩……拖拉機。三個人玩,一局牌,有時候可以從早上一直玩到中午,玩了幾天的拖拉機,林伊依又教他們打一些普通的牌,之后的路程,也就不無聊了。只是每次最后輸?shù)哪且蝗?,臉上要帖紙條,玩一天下來,讓林伊依郁悶無比的是,紙條貼得最多的,竟然是她這個現(xiàn)代人。尷尬!忒尷尬!這兩人就算是手氣最差的時候,也能夠反敗為勝,每一次都讓林伊依輸?shù)脧貜氐椎椎?。還好,不是打麻將,否則,林伊依會輸?shù)酶鼞K。這兩個游戲大魔王!實在是太厲害了,這讓她一個現(xiàn)代人情何以堪。也是有了娛樂的東西,歐陽云澈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地多了些許。第275章 盛世江山,不敵你(二十)對于歐陽云澈而言,他一個廢人,每一次都只能被人推著,跟在林伊依與譚暮閑的身后,看著他們兩人玩樂,而他自己卻沒有一雙健全的腿,連站在她的身旁也做不到。他是有多么的羨慕譚暮閑能夠堂堂正正的站在林伊依的身旁,陪著她一起玩樂,她最好的笑容,都是屬于別人的,她的快樂,與他無關(guān)。這種特殊的紙質(zhì)牌,他從來沒有見到過,游戲規(guī)則簡單,又不用什么力氣,即便他只有一只手,也能夠玩。這讓他第一次加入了林伊依與譚暮閑之間,這種感覺很是開心,每一次看著林伊依輸了,嘟著嘴,可憐兮兮,不敢置信的模樣。歐陽云澈嘴里就抑制不住上揚,這么靈動的她,也是在他的世界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