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微微一怔,詫異的看向?qū)O遼。高座上的佑永帝也疑惑道:“你說他買的不是桐油,是水?”孫遼苦著臉道:“回陛下話,正是如此,那些水缸里面,全都是水,只是表面漂浮了一層油而已。所以這案子,怎么定性,微臣有些犯了難。”佑永帝也不是傻子,只是軟弱。他仔細想想便想通其中原委了?!翱磥砣涨袄隙系耐┯投紵龤Я?,所以他急需補充一批,便鋌而走險,在民間購買,結(jié)果不曾想膽大的遇到詐騙的,賣桐油的居然是賣水的。呵,賠了夫人又折兵。安之遠和老二這舅甥二人,怕是要吃不下飯了。這難不成,是初景的手段?”一想到這可能是上官暄在開始反擊,佑永帝就忍不住有些小激動。他下意識坐直了身子,繼續(xù)說道:“這既然是水,那倒也罪不至死?!卑矅犃诉@話,急忙道:“陛下不可啊,雖然里面是水,可表面是桐油,這么多水缸,里面也有不少桐油了?!薄皣笕税 睂O遼打斷了安國公的話,繼續(xù)道:“這里面是水,上面……也不是桐油?!薄笆裁??”安國公詫異的看向?qū)O遼。孫遼苦著臉道:“這水缸上面一層,是厚厚的菜籽油,只是炒過了桐樹果,散發(fā)一些桐油的氣味兒,其燃燒能力,遠不及桐油?!卑矅纱笱劬Γy以置信的看向二皇子上官璃。上官璃的表情更是豐富多彩,簡直猶如吃了屎一般惡心。他……合著他被別人算計了?不,不是別人,就是上官暄!一定就是上官暄!上官暄故意泄露賣工坊的事兒,又故意讓他看到那么多桐油,結(jié)果桐油是假的,工坊是假的,就連葉家的那個小王八蛋都是假的。不僅僅坑了他七千兩銀子,還惹得一身腥?上官璃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氣暈過去。站在他身邊的上官玨急忙扶了他一把,他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高座上的佑永帝,將眾人表情盡收眼底,他心底冷笑,表面故作困擾的詢問:“買賣菜籽油,這也不算觸犯律法啊?!薄笆前”菹?,”孫遼急忙接話:“所以這案子,微臣實在不知道怎么判。楊云峰沒有買桐油,證據(jù)上無法定罪??赡切┧?,確實偽裝成桐油,微臣也不知他心中所想是何意。這……”“還能是何意?他就是想買桐油,不然你怎么會有買賣桐油的契書?只是他自己蠢,被人騙了而已!觸犯大黎律法,理應(yīng)依法論罪!”安國公急于把楊云峰擠出吏部。孫遼苦著臉道:“國公大人,咱們不能靠揣測來定案啊,這得有人證物證啊。這一來,楊云峰說自己是受命于人,才去送銀票的。二來沒有桐油作為物證,三來沒有那個葉家少東家,作為人證,至于那個契書,沒有雙方印記,只是一紙空文,誰都能寫啊。這……什么都沒有……下官實在為難??!”長信王氣的不輕,怒聲道:“他娘的,什么都沒有,就潑老子一身臟水,不行,我得去問問杜德昌,是不是他在背后算計老子?!碑吘鼓菞钤品逭f,是吏部侍郎杜德昌,讓他去送銀票的,那杜德昌,極有可能就是始作俑者啊。就在場面有些尷尬的時候,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父皇,兒臣可以證明,長信王是清白的,楊大人,也是清白的?!北娙搜曂?,就看到上官暄,帶著魚擎風(fēng)緩緩走進九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