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換種方式問你,你說受到悠悠坊長期欺壓,那你對悠悠坊應(yīng)該很是了解是吧,那悠悠坊何時開業(yè)的,主要賣哪些胭脂水粉,你總不能連你的欺壓你的人的一些基本信息都不知道吧?!便宄揭蛔忠痪涞恼f道,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氣勢強(qiáng)大到不光是張嶺就連田悠悠沈知縣等人都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
田悠悠呆呆的看著沐辰,心想不知從何時起她感覺到沐辰的一些細(xì)微的變化,雖然一起生活久了之后,沐辰對待身邊的人特別是她,不再像起初那般冷漠排斥,性格也溫柔了許多,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能感受到沐辰的氣場慢慢的變得強(qiáng)大起來,這種感覺是讓沐辰不論在何時何地只要開口說話就會吸引他人側(cè)目。再也不想起初撿到他時那幅受著傷,弱小可憐的模樣了,這讓田悠悠不由的想起沐辰神秘的身世,他到底是誰?
張嶺把頭低的低低的,支支吾吾半天說不上話,只能偷偷的用余光看向一旁的張掌柜。張掌柜現(xiàn)在心里只想狠狠的臭罵張嶺一頓,沒腦子就是沒腦子,事已至此趕緊把責(zé)任承擔(dān)下了,然后退場,才是張嶺正確的做法,做這些垂死掙扎干嘛。他們還有余掌柜這個后招在等著呢,難得今天圍觀的人那么多,一定要乘此機(jī)會把悠悠坊治的死死的??吹綇垘X投來求助的目光,張掌柜毅然決然的把頭扭到一邊不去回應(yīng)。
張嶺見狀知道張掌柜不會再幫自己了,頹廢的癱坐在地上,不在做任何解釋了。認(rèn)命般的聽由沈知縣處置。
張嶺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可是沐辰并不想放過他,張嶺只是誣陷案的一個小兵,張掌柜才是幕后的指使者,不把張掌柜抓住治罪,以后悠悠坊也別想安生,必須要連根拔起。
想著后面還有一個案子要審,而張嶺也認(rèn)罪了不再做任何申辯了,就想著趕快把眼前的案子給結(jié)了:“張嶺誣陷悠悠坊。罰杖刑二十?!?br/>
杖刑二十,張嶺聽到這個數(shù)字嚇得都不會說話了,只能一個勁的伏在地上磕頭求饒。
“大人。”沐辰開了口。
聽見沐辰開口,張嶺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連忙爬到沐辰身邊抱著沐辰的大腿痛哭流涕:“求你,求你給知縣大人求求情,二十杖刑我可受不住啊?!?br/>
沐辰并沒有對他有過多理睬,而是接著說道:“大人少判了,張嶺還為了誣陷悠悠坊,設(shè)計導(dǎo)致丁玉毀容啊,丁玉父母現(xiàn)在帶著她去了醫(yī)館,所以沒有來衙門,但是丁玉毀容之事在場的人都看見了,張嶺也親口承認(rèn)了,你可不能不算上呀。丁玉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這次毀容之事以后可讓她怎么活呀?!?br/>
張嶺聽見沐辰這般說徹底傻眼了,抱著沐辰腿的手呆呆的放在那里,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沐辰輕輕的抬了抬右腿,下一秒把張嶺踢得遠(yuǎn)遠(yuǎn)的。
果然,聽了沐辰這么一說,沈知縣覺得頗有道理,點了點頭說道:“張嶺誣陷悠悠坊,導(dǎo)致丁家之女丁玉毀容,數(shù)罪并罰,判三十杖刑?!?br/>
張嶺已經(jīng)嚇傻了,三十杖刑,就他那小身板,半年之內(nèi)就別想在從床上起來了。此時的張嶺已經(jīng)忘記了求饒,渾身上下只有無限的恐懼。
“大人?!便宄接珠_了口。
沈知縣聽見聲音心里一驚,不知道沐辰又要說什么,略有些不開心的看了沐辰一眼,剛想訓(xùn)斥沐辰幾句,卻迎面對上沐辰冷若冰霜的雙眸,下意思的閉上了口,略微尷尬的笑了笑道:“你還有什么要說的?”沈知縣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恰恰相反,沈知縣在古來縣做了那么久的知縣,雖然不是個聞名千里,但是在官場上也是有些頭腦的,在縱橫交錯的官場之上可謂是個游刃有余的老狐貍。
“大人,張嶺剛才還欺騙了您了,欺騙知縣可是大罪,這罪您也要算上的,這可是涉及到官家的威嚴(yán)?!?br/>
張嶺剛才脫口而出說因為長期受到悠悠坊的欺壓而心生怨念才誣陷悠悠坊這件事,在罪行上并沒有明確的界限,可以說是再次誣陷悠悠坊,也可以說是對案件的狡辯,當(dāng)然沐辰非要把張嶺在公堂之上欺騙知縣這頂大帽子死死的扣在張嶺的頭上也是可以說的通的?!霸谙虏徊?,對國法略知一二,公堂之上欺騙知縣大人可是重罪,要判五十杖刑,全家流放三年?!?br/>
沈知縣點了點頭,剛想開口判刑,呆滯狀態(tài)的張嶺終于清醒過來,屁滾尿流的拼命的磕頭,嘴里哭喊道:“饒命啊,饒命啊?!边@幾罪加在一起可是八十大板,流放三年,他還要不要活了,張嶺真的想不明白,他就是聽張掌柜的話,去做一件他覺得并不是多大的事,怎么就判這么重的刑了,怎么就快死了。
沐辰走了兩步走到張嶺的面前,此時的張嶺覺得沐辰就是一個魔鬼,三言兩語就把他弄到如此地步,看見沐辰靠近,張嶺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害怕的直往后躲。沐辰到不在意,輕輕的俯下身子,湊在張嶺的耳邊,小聲說道:“這些刑罰下去,你不用多想,你就是死定了。不過?!便宄綒埲痰男α诵Γ骸坝亚樘嵝涯阋幌屡?,你可以把幕后指使的人給供出來,這樣你還可以將功補(bǔ)過,還可以獲得一線生機(jī)。”沐辰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張掌柜,接著說道:“沒必要替那些不管你死活的人承擔(dān)所有罪行?!?br/>
張嶺順著沐辰的目光看向張掌柜,此時的張掌柜臉扭在一旁,一副不認(rèn)識張嶺的模樣,倒不是張掌柜狠心,實在是這么重的罪,傻子才往上湊呢,要不是他等著看一會兒余掌柜的大戲,鬼才留在這呢。
張嶺看見張掌柜無情的模樣,想著要是在全部承擔(dān)下去,自己就死定了,全家人都流放了,還指望什么張掌柜會感激啊,于是張嶺想了想,然后仿佛下定決心似地,爬到大堂中央,猛磕了幾個響頭:“大人英明,此事小人也是受人指使,并非本人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