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荊雪塵昨夜一直跟著商夢阮修煉，嚴(yán)重睡眠不足，不一會兒就上下眼皮打架，歪著頭迷瞪過去。

    “……雪塵師兄，雪塵師兄?！庇袀€熟悉的少女聲在喊他，“該練習(xí)畫符啦?！?br/>
    荊雪塵睜看一眼，只見聞人襄不知何時坐到了他身邊，在拽他袖子。姚潛澍被擠到了另一邊，臉色有點小臭，正扶著衣袖在絹帛上寫寫畫畫。

    “我什么時候成師兄了？”荊雪塵有些高興。

    他原來在妖族總是年紀(jì)最小的，誰叫他都帶個“小”字：小塵，小殿下。奶豬在他三番兩次的要求下才去掉了那個“小”字。

    到人族反而有人叫他師兄了。

    “宗門規(guī)矩，入門考核上誰最厲害，誰就是大師兄?！币撲囍槪啊視壕拥诙??！?br/>
    “那豈不是該叫你二師弟？”荊雪塵覺得有趣，“哈哈，二師弟?！?br/>
    姚潛澍抬眼瞪他：“畫符！”

    荊雪塵往前一看，只見書齋前方正飄浮著一個漂亮的墨色圖案。

    那就是符文？

    “先生?！币撲胀螅瑢⒚P擱在硯臺邊，向玉盧君展示他的作品。

    “運筆純熟，心境還欠一些圓融。”玉盧君看罷微笑道，“你父親把你教得很好?！?br/>
    這已經(jīng)是很高的評價了，頓時有其他弟子對姚潛澍投來艷羨的目光。

    “過獎。”他忍不住勾了一下唇。

    待玉盧君走后，他立刻回頭湊到荊雪塵身邊，道：“我來教你罷，這就是個簡單的明光符?！?br/>
    荊雪塵卻皺著小眉毛，如臨大敵般盯住了那只羊毫筆。

    他識字，每個字都是小時候猙豎著爪子在石壁上劃刻，再由娘念出來，一個一個記下來的。

    他會用炭筆和石子寫字，見到羊毫筆卻是第一次。

    ……未來的兇獸大妖，怎么能被人族發(fā)現(xiàn)不會用筆呢？

    姚潛澍完全沒想到他會為此苦惱，倒是聞人襄意識到了什么，像是專門展示給他看一般，取筆蘸墨，按正確姿勢緩緩捏住筆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