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一身形一縱,身形已是擋在了拓跋意的大手之前,只聽得“噗”的一聲,龍小一竟是正正的接住了拓跋意的一擊。一轉(zhuǎn)身,龍小一已是將莊敬抱在懷中,就在這片刻之間,龍小一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全部噴到了莊敬身上。
這時,周遭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龍小一并不能和拓跋意相爭,剛才,是他竟然舍命相搏罷了,不過他受傷應(yīng)是不輕。
焦鑄對著龍小一當(dāng)頭便拜:“龍道友云天高義,若是能救得了我家公子,自此之后,焦鑄愿以性命相贈,供龍道友驅(qū)馳。”
龍小一吐出一口鮮血,胸口的煩惡之意悄然退去,聽見焦鑄這老頭子竟然愿意以性命相贈,實在是忍不住之下,嗆聲說道:“你這老頭真是……真是有趣,我要你這老頭做什么?你還是保護(hù)好你的莊公子就是啦?!闭f完之后,對著焦鑄就是一笑。
殊不知他此刻絡(luò)腮胡須散亂,上面還沾著點點的鮮血,配合上這怪異的聲音,這一下來巨大的差異,讓焦鑄想起了身著紅衣,滿是腮紅的毒娘子,不由得渾身發(fā)冷,到了嘴邊的感謝的話,說什么也是說不出去。
拓跋意眼見自己的一抓,竟然被龍小一直接擋住,再看向莊敬,發(fā)覺他此刻似乎已經(jīng)陷入昏迷,不由得心中又是著急,又是惱怒。
這個一直在打亂自己步驟的龍小一實在是該死:要是片刻之后,莊敬被百煉誅心蠱咬碎了識海,神識散亂,到時候再想搜魂,又能搜到些什么?這不就像是煉丹之時要是記錯了一味靈藥,出來的就不知道會是什么了一樣的嗎?這不是滔天之禍么?
拓跋意雙眼圓睜,就想著一個暴擊,直接打死這龍小一得了。不過很顯然,現(xiàn)在自己又有了投鼠忌器之感:莊敬現(xiàn)如今在龍小一懷中,自己若是出手重了,再給這莊敬一下,把莊敬直接打死——亂……實在是太亂了。拓跋意心亂如麻。
龍小一眼見拓跋意靜立不動,知道下一刻,可能就是雷霆暴擊,當(dāng)即低頭對著莊敬說道:“莊道友,你……你現(xiàn)在可還能撐上一時?”
莊敬現(xiàn)在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星月之力對百煉誅心蠱的阻截實在是效用甚微,而自己包裹在星月之力外圍的靈力和魔靈力,也是不堪一擊。
現(xiàn)如今自己的身體之內(nèi),可以看到的是一股股灰黑色的潮流,完全的擠在一處,就要重新沖破靈力包裹,進(jìn)入肉身體內(nèi)。
自己的肉身,雖是經(jīng)星月之力鍛體,但莊敬心中了然,自己絕對抵擋不住這百煉誅心蠱的攻擊。
難道,自己竟然要舍棄了這個肉身,再尋那奪舍之路不成?莊敬心急如焚,可是這取舍之間,實難決斷。
剛才喝阻焦鑄之舉,又讓他的氣息散亂了幾分,這讓他體內(nèi)的百煉誅心蠱更進(jìn)一步,眼看著,莊敬的肉身,已是不守。
剛才拓跋意準(zhǔn)備抓自己前去搜魂,若是沒有這些百煉誅心蠱作祟,說什么莊敬也是不怕,定要趁著這機(jī)會,將這廝的識海炸成混沌,讓這廝在這崤山之內(nèi),先做個活尸,然后化為陰靈,用不得超生。
可是這不過是一廂情愿的幻想罷了,百煉誅心蠱的問題無法解決,是自己大意,更是這崤山之內(nèi)的一劫,如今多想無益,還是要盡快找到解決之道,才是正經(jīng)。
自己身具神器,還有祖魔器,可是在應(yīng)對這無數(shù)的百煉誅心蠱之時,卻都是無能為力。
就在此刻,莊敬的神識看到了《虛空經(jīng)》。
熠熠閃光的“虛”“實”字符就在眼前。
莊敬神識一動,巨大的“虛”字符已經(jīng)將莊敬完全籠罩。莊敬的神識一動,向著遠(yuǎn)處延伸,而這個“虛”字符已經(jīng)變成一個巨大的可以伸長的容器,被莊敬的神識無盡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