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蔡照才反應過來,指著付連環(huán)罵道:“你這個畜生,居然又是什么奸細,這一路公子救了你幾次你還知道么?你怎能如此寡廉鮮恥,輕易背主,難道柳家就是這么個門風么?”
這時,只見一道白光,迅疾而來,直接就打在了正在痛斥付連環(huán)的蔡照臉上,蔡照“啊”的一聲大吼,整個身子被擊出了數(shù)丈,直接砸在這洞窟的墻壁之上,身子一挺,“噗”的一口,吐出了所有牙齒。
莊敬看到坐在正中的人,手臂一抖,指尖就是一道白光打在蔡照臉上,迅疾之勢,無法抵擋,眾人迅速奔到蔡照跟前,卻發(fā)現(xiàn)他只是面部高高腫起,其他倒是無恙,看來,此人只是想教育蔡照莫要口出狂言,并沒想著出手就殺人。
蔡照口中嗚嚕嗚嚕不斷,指著柳家這幾人,顯然是不服,仍在挑釁之中,不過柳家人都是微微搖頭,對蔡照是根本不理。
付連環(huán)則是接著說道:“后來,連城身上的靈石不多了,也就想著要去外面試試手氣,看能不能攔截到一個進入崤山的修士,結果證明,連城還真不是那塊料,失手被擒,就成了今天的樣子。”
“看來,擒住你的人,就在今天的隊伍之內,對么?”
“不錯,就是這位劉……呃不,這位莊公子,連城不才,被莊公子擒獲之后,種下了神識鎖鏈。如今只要是莊公子想,就可以瞬間要了連城的命?!?br/>
那十七叔笑道:“你放心,莊公子是絕不會殺你的,我說的對么?莊公子?”
這十七叔轉過身來,只見面前出現(xiàn)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劍眉入鬢,眼神之中英氣勃勃,鼻直口方,嘴唇微薄,看著莊敬的眼神之中,似笑非笑。
莊敬點點頭說道:“莫說付連環(huán)……呃……柳連城沒有犯什么錯,就算是犯了些錯,可是人無完人,世間又有誰不會犯錯?所以,這神識鎖鏈不過是擺設,當然絕不會輕動。聽閣下的聲音,似乎我們不是初見,看來,我們定是在哪里見過的,對么?這位柳家的……?”
說到后來,莊敬故意放慢語速,顯然是已經認出了對方,這遲疑的語氣并未故意怠慢,而是雙方確實當初并不互相知道名姓——至少莊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
對方是誰?自然就是莊敬前來崤山的路上,一路追殺莊敬的蒙面人了。如今他出現(xiàn)在此處,更得知他竟然也是柳家人,莊敬心底冷笑:不是冤家不聚首,都跑到這崤山來,看來是要有個了斷了。
“柳家……柳朝鵬,與莊公子雖然斗了一路,但是對莊公子的智慧,委實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常言道:不打不相識。柳朝鵬在此見過莊公子?!?br/>
莊敬連連搖頭:“不敢當,著實是不敢當。柳家當世望族,莊敬怕是給柳家看門都不夠格,何敢當柳家修士如此客氣?付連環(huán)既然是柳家人,那咱自此刻起解除護衛(wèi)關系,從此之后便是路人,柳道友,這樣可好?”
付連環(huán)正待說話,柳朝鵬搶先答道:“如此最好。咱們修行之人,最應該摒棄狹隘思維,連城乃是我柳家杰出弟子,自是會對這一切毫不在意?!?br/>
莊敬微笑,點點頭,不再接話。
與一個曾經追殺自己一路的人,如今在此閑扯,莊敬只覺得猶如吞了個腐蠱一般惡心,只是如今局勢不明,沒必要貿然出手,所以也就只做什么都未發(fā)生。
就在這時,那個紅色的小空間,猶如泄了氣一般徹底的黯淡下去,從小空間的裂口之內,“噌”“噌”的躍出四個人來,當先一人,四十多歲年紀,兩綹長髯,長身玉立,此人兩手捧著一個玉瓶,玉瓶通體潔白,映出玉瓶之內的物事,乃是一團火焰,正自無精打采的閃動。
當先這人甫一出現(xiàn),坐在正中的柳家六祖已是“唰”的睜開眼來,莊敬只覺得眼前一亮,就像是一道星光在眼前掠過,這柳家六祖已是哈哈大笑。
這笑聲如金鐵交擊,穿金裂石,直透云霄。莊敬等人都是被震得半邊身子發(fā)麻,幾乎站立不穩(wěn)。
當先這人雙手舉起玉瓶,恭恭敬敬的把玉瓶要遞到六祖手上。誰知六祖只是擺擺手,并不接過,示意這人拿著就是。這可是莫大的榮耀和信任,當先之人立刻激動的臉頰發(fā)紅,對著六祖連連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