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鎮(zhèn)還真不敢。
阮清羨慕地看了一眼梁雁止。
她多好,有爹娘寵著,有家人護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不怕,地不怕,這世上仿佛沒有人能將她怎樣。
她也似乎威脅不到任何人。
每個人,都只將她當成一個小女孩,不管犯了什么錯,都可以一笑了之。
而自己……
阮清全身濕透,披著梁雁止的外衫,轉(zhuǎn)身間,無限落寞地離開。
“跟我走?!鄙蛴瘾i拉上她的手腕就走。
“放開我?!比钋逵昧ο胍獟昝?,但是,根本掙不動。
她跟沈家落下了血仇,淪入沈玉玦手里,恐怕還不如被沉河來得痛快。
崔鎮(zhèn)的手,撐著棍子,看著他倆拉拉扯扯地遠去,將頭從這邊偏到那邊,眉峰輕挑。
有點意思。
他不殺阮清,的確不是因為仁慈。
而是……,惜她那般聰慧絕頂,又無比機警冷靜。
一個弱女子,身陷危機之中,能步步為營,寸土必爭。
即便命懸一線之時,也能那般穩(wěn)如泰山。
連謝遲和沈玉玦這種視女色如腐肉枯骨的人,都要為她搶來搶去。
雖手無縛雞之力,卻能于無形中拿捏人性,掌控人心,定自己的生死。
這樣的女子,可牧群狼,他從未見過。
若是立刻就弄死了,實在是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