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打。

    她歹毒。

    葉蓁憋了許久的淚到底還是沒忍住流了出來，她仰起頭，又抬手擦掉，再次望向葉立誠時，目光充滿了憤恨。

    “我歹毒？我歹毒也是被她們母女給逼的！被你給逼的！”

    “你……”葉立誠抬手指向她，氣得胸口不住起伏，“逆女，逆女！”

    葉蓁對他的斥罵無動于衷，冷靜的觀賞著他滿是怒火的臉色。

    她一字一句，冷漠到不帶一絲感彩的話從喉間說出來。

    “自從這兩個女人來到家里，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永遠都是我的錯?！?br/>
    “吵架的時候，你說我心胸狹隘，容不下她們兩個，說我不懂事，不會尊重別人?！?br/>
    “爸，您知道么，每次當你為了她們訓斥我罵我甚至打我的時候，我都會恍惚產生一種錯覺，我覺得我根本就不是您的女兒，我才是這個家里的外人……”

    葉蓁并不知道，自己所說的最后一句話像是根刺一樣，扎到了葉立誠心里最難堪的一點。

    他是真的氣急了，急到一點理智都沒有了，“你……你本來就不是我的女兒！”

    你本來就不是我的女兒。

    葉蓁恍惚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一巴掌的后遺癥，讓她感覺耳中的嗡鳴更厲害了。

    “爸……”她聲音有些無力，原本挺直的后背也慢慢彎了下去，整個人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之后所說的一字一句，更是如同從齒縫間混合著鮮血擠出來的，“您知道您在說什么嗎？現(xiàn)在您為了這兩個女兒，是不是打算連我這個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女兒都不認了？”

    “……”

    葉立誠頭痛欲裂，葉蓁情緒不好，他的情緒同樣沒好到哪里去。

    他抬手抹了把臉上因為憤怒而冒出的汗，理智漸漸恢復過來，神色趨于痛苦，“蓁蓁，這是爸爸最后的希望了，你知道嗎？”

    葉蓁諷刺的看著他，她不知道。

    “爸爸一直想要個兒子，這可能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可是我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