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花園的時候,雖然天色已黑,但卓展還是看到了從書房里出來的姬無忌,旁邊和他熱絡(luò)聊著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想來應(yīng)該就是姜玥的父親了。
卓展去看那姜玥,只見她遠(yuǎn)遠(yuǎn)望著自己的父親,滿眼都流露出想念之情,卻不敢上前相見。最后,還是姬臼將她攬入懷中,她才抹了抹眼角的淚,將頭靠在了姬臼肩頭,默默離開。
鈴蘭在東院給他們安排了五間挨著的寬敞客房,這客房干凈整潔,還有個溫馨的小院子,比起那密不透風(fēng)的主家石堡,卓展他們反倒更愿意住在這里。
鈴蘭安排妥當(dāng)后,便匆匆離開了。
剛剛那一頓飯,眾人都壓抑得要死,憋了一肚子的話,恨不得馬上一吐為快。見鈴蘭一走,都不用招呼,便心照不宣地出來了,再次聚在了卓展的房間。
“??!終于能喘口氣了!”壯子呈大字躺在床上,一副大難不死的樣子。
段飛提起桌上的茶壺,摸了摸,是熱的,很好。到了一杯茶,小心地吹著:“不過說真的,咱們這位內(nèi)使大人,嘖嘖,背后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大秘密?!?br/>
“他這過得也太奢華了,國主,也不過如此吧?!背鄪u迫不及待地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而且特別猖獗,都不帶避人的。雖然他是中山上將軍的小舅子吧,但這也太內(nèi)個了?!眽炎友a(bǔ)充道。
卓展點了點頭,肯定道:“不過,他在國主面前還是懂得收斂的,在其他人面前,呵呵,便恣睢無忌了?!?br/>
“你是說他今天從宮里回來穿的那身破官服?”段飛吸溜了一口茶,悠悠問道。
“沒錯。他之所以敢這么大膽,國主肯定是知道的。但想必他恩寵正盛,別人也奈何不了他。雖然國主會從側(cè)面知道他背后這些驕奢**,但想象和親眼看見肯定是不同的。若是他整日華衣錦服的在國主面前晃悠,即便再大的恩寵,也掩蓋不了這根鋒利的芒刺。姬無忌很聰明,他懂得在國主面前收斂,即便國主知道他是在裝樣子?!弊空狗治龅?。
“那這不就是一葉蔽目不見泰山嗎?”段飛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拖過來一個凳子,坐在卓展跟前。
“是啊,可是這一葉卻十分必要,這也是他為什么能久居盛寵之下屹立不倒的原因。”卓展接過赤妘遞過來的手巾,擦了一把臉,靠在桌子上,很是舒爽。
赤妘接過手巾,拿在手里攥來攥去,疑惑道:“那這個內(nèi)使不就是司掌典籍造冊的官吏嗎,身為文官,地位雖然不低,但就是個虛職,怎么會恩寵如此之盛呢?剛剛看到姜玥的爹爹跟他說話,明明是一介牧正,比內(nèi)使可重要得多的,卻一直低眉順眼的,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卓展拉過赤妘,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悠然道:“內(nèi)使,你也知道是一個虛職,只不過是國主為了掩人耳目罷了。這個姬無忌,肯定在幫國主做一些其他事情,才會得到如此恩寵?!?br/>
“你的意思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段飛向前探了探身子,陡然來了興致。
卓展神色微沉,嘆了口氣:“但愿不是什么殺人越貨的勾當(dāng)啊……但是……把家建在山上,還這般密不透風(fēng),對來訪者又諸多戒備……唉……”
“???”躺在床上的壯子轱轆坐起,瞪大眼睛,很是驚訝:“合著這姬無忌是幫國主處理臟事、暗事的刀子啊,不會吧?那這個破地方得多危險啊。卓展,你平時不挺精的一個人嗎,剛才知道開圖石不在這里,你就該順著臺階往下下,吃完飯離開就完了!怎么還答應(yīng)住下了呢,還答應(yīng)的那么脆生。”
“因為我要找開圖石啊。”卓展偏過頭,悠悠說道。
“?。块_圖石不是不在那個姓姬的手里嗎?”壯子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