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疑了一下,揚(yáng)起的手輕輕落在馬耳朵上,討好的撓了撓,摸了摸,“好馬兒乖馬兒,聽到有人來還曉得帶著主人躲起來,回去叫小二喂你多多的精飼料?!?br/>
冷漠馬依舊垂頭吃草,鄙視地打了個響鼻。
我用靈力又引了些藤蔓枝條出來,將我和白馬遮掩的更密,足足等了有一分多鐘,才看見有兩個伙計趕著一輛棕紅色滿載著酒壇子的馬車走到了空地上。
我從密密匝匝的藤蔓后面伸長了脖子,兩個伙計一個老一個年輕,年紀(jì)大的那個將馬拴在大青石上,另一個年輕的,看著也就十四十五,從車上跳下來,順手抽出鐵锨,低著頭在空地上看了一會兒,很快便甩著膀子在空地上挖起來。
栓車的老伙計見狀,立刻擺著手阻止道,“嚇!不敢那么挖!杜老板交待過,酒壇子都是按陣形擺的,你當(dāng)心挖壞了法陣,將那妖孽放出來!到時候,你我的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這埋骨林?!?br/>
酒壇子?杜老板?埋骨林?
我聽著一臉問號,很快想起了那日在仙鶴樓,賣酒小二說的話……
“’埋骨’所謂的出處,是指咱們這酒產(chǎn)自淮京往西三里外的埋骨林……”
啊,這兩人大概是仙鶴樓的伙計?
他們挖的莫不就是埋骨酒?
我又伸著脖子拼命瞧,才看見那個舞著一把鐵锨的少年,已經(jīng)從地里翻出了幾壇子酒,而那酒壇子底下,果然如我當(dāng)天猜測一般,貼著紅色的符紙。
由于距離不算近,上面龍飛鳳舞的畫了什么不方便看清。
按之前的推論來說,應(yīng)該是聚陰符來的。
我正用力瞇著眼看筆畫,那邊拄著鐵锨擦汗的小伙計又發(fā)了話,“不就是起些酒出來?這仙鶴樓的破規(guī)矩可真多。一會兒怕起錯了陣形,一會兒又怕擦破了符紙,我看你我干脆小心翼翼跪在地上用手刨到天黑,直接將自己喂到鬼怪嘴里算了!”言畢又舞起鐵锨。
“哎呀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手下可輕點(diǎn)兒……杜老板特意交代過每個酒壇子底下要看仔細(xì),舊酒的符咒被雨水浸泡花了,才須用新酒換掉,你毛手毛腳將符咒完好的酒壇子挖出來做甚?先緊著符咒花掉的換!”
小伙子似乎惱了,將鐵锨一丟,坐在大青石上擦汗:“這仙鶴樓的差事婆婆媽媽的可真是難當(dāng),早知道如此,小爺還不如去校場!”
老的那個蹲在地上,一邊小心翼翼的拿起土中的酒壇子挨個翻看,一邊抬頭白了年輕的一眼:“校場能給你這么些銀子?再說憑你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只去一日怕是就要被打的鼻青臉腫?!?br/>
年輕的哼了一聲,垂著頭沒接話。
老的那個語重心長,“你二叔叔若是沒死在癆病上,這輕松又錢多的差事能輪到你頭上?埋酒雖不需什么本事,卻向來保密的緊,若不是看在我這張老臉和老李家人的份兒上,杜老板怎會用你這個沒天沒日的東西!”
年輕的唾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說了些什么,悶坐了沒一會兒,卻很快跪在老伙計的旁邊,幫忙仔細(xì)翻看起酒壇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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