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罡和西陽因?yàn)槟懽哟蟮木壒?,所以在對待危險這件事上顯得挺沒心沒肺的,如今身處妖獸的老窩中呂罡依然很有閑心,舒顏可就不行了,緊張得光剩心慌了,哪還有興致跟呂罡品評那場大戰(zhàn)啊,看過那些驚險的場面只能令她更加緊張。
沈清倒還好,她如今的心境已經(jīng)能支持她從容的面對任何事情了,包括自己的生死,在呂罡跟舒顏竊竊私語時,她安然開始打坐,剛才那一戰(zhàn)不但消耗甚巨而且還受了些傷損,必須得盡快恢復(fù)一下才行。
“她可真當(dāng)?shù)闷鹛熘畫膳姆Q謂啊,遠(yuǎn)非咱們這些尋常之人可比?!笔骖伷骋娏松蚯彘_始打坐,由衷的對呂罡贊嘆了一句。
沈清的這份氣度令呂罡也是折服的,但他還是撇了撇嘴道:“你也不用對她那么仰視,咱們是乾虛宮的弟子,不比她這清緣派弟子差多少,振作點(diǎn),別墮了咱們乾虛宮的威名,況且你是開了靈眼的,絕非尋常人?!?br/>
“嗯。”呂罡的話燃起了舒顏?zhàn)鳛榍搶m弟子的自豪之感,精神有所振奮,至于靈眼她就多少有點(diǎn)心虛了,因?yàn)樗X得那主要是墜兒給她求來的那顆丹藥的功勞。
半山腰的一處潔白純凈的雪谷中,絳霄和西陽依沈清的囑咐相隔五千丈而坐,墜兒在絳霄身邊負(fù)手而立仰望鉛云低垂的天空,為了不對絳霄造成攪擾他一動不動的連大氣都不出一聲,但眼睛卻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的動個不停,表明他心里是很不安穩(wěn)的,身處在當(dāng)前的險境中,他既沒有沈清的那份淡然心境也不具備西陽、呂罡那種無畏心境,他替這里的所有人擔(dān)憂,想在妖獸老窩攪鬧一場的心氣早已消失殆盡了。
絳霄盯著漂浮在眼前的小云朵看了好一陣后才欣欣然的閉上了眼睛,墜兒見狀悄悄的退了開去,他沒有下山而是緩緩向西陽那邊飛去。
打坐的西陽睜開眼,面帶友善的笑容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墜兒指了指飄在身邊的小云朵,用眼神詢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西陽指了下身邊的雪地示意他坐過去,待墜兒坐下后,他沒有立即去看小云朵,而是按住墜兒的肩頭,傳神念道:“多謝你如此有心了?!?br/>
西陽那誠摯的目光令墜兒生出了些感動,他咧嘴一笑,傳回神念道:“應(yīng)該的,你別跟我這么客氣?!?br/>
西陽望著他的眼睛道:“我這人不善言談,但心里是把你當(dāng)成兄弟的,你的為人很好,這個我是有數(shù)的。”
墜兒心里本沒鬼,可卻被呂罡和舒顏弄出了鬼,所以一聽西陽這話就難免要多想了,其實(shí)西陽還真就是這個意思,在墜兒和絳霄的事情上他不能說得太露骨,只能這么表達(dá)一下對墜兒的善意了,不管怎么他都希望絳霄能繼續(xù)這么開心下去。
“嘿嘿……那個……你能給我看看發(fā)出烏光的那件寶物嗎?簡直太厲害了?!眽媰盒奶摰牟黹_了話題。
西陽取出離硯遞給他道:“小心點(diǎn),別割傷了手,這就是我之前說的那件靈寶,不要用過多神識向內(nèi)查探,這器靈很強(qiáng)大,容易傷到你?!闭f完他就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小云朵。
墜兒看著那柄形狀堪稱古怪的小劍,只覺心神一陣陣的搖晃,西陽的叮囑讓他認(rèn)為這是靈寶的強(qiáng)大威力所致,小心翼翼的向離硯內(nèi)送如一縷神識后,他驚得兩眼一直,因?yàn)樗谷桓械狡黛`似乎生出了反應(yīng),這令他不敢輕舉妄動了,生恐?jǐn)_了器靈惹出麻煩。
過了一會后,他忍不住又試著用心念感知了一下,所感知到的卻是一些難明的東西,唯一清晰的是器靈確實(shí)有了躁動之意,離硯之靈是沒有多少靈智的,只是因?yàn)殡[隱感到了些熟悉的東西令它生出了悸動,它此刻比墜兒還糊涂呢,轉(zhuǎn)世的舊主認(rèn)不得它,它也認(rèn)不出舊主了,以它的靈智而言是沒有思考能力的,一旦被融煉就只認(rèn)當(dāng)下的主人了,別說是轉(zhuǎn)世的舊主,就是尋易本人到來,它也不會再受尋易的操控了,最好的情況僅是在受命攻擊尋易時或許會出現(xiàn)一點(diǎn)遲疑。
墜兒捧著離硯什么都不敢作了,這靈寶太厲害了,等到西陽面露欣然之色將要閉上眼時,他急忙把離硯輕輕的放在了西陽的腿上,然后就帶著小云朵悄悄離去了。
一連數(shù)日,沈清始終在打坐,墜兒他們?nèi)齻€像被遺棄的三只小雞雛般整日守在一起惶惶不安的東張西望,生恐突然就從哪邊殺來一大群妖獸,呂罡膽子雖大但他的那點(diǎn)修為還給不了他睥睨天下的豪氣。
這天大雪紛飛,濃重的陰云籠罩得四周暗如黑夜,這氛圍令三個人更加不安了,捱到黃昏時分終于見到沈清睜開了眼,他們?nèi)齻€立即湊了過去。
“絳霄把烏黑交給我了,我把小猴子留給她了?!眽媰褐钢约旱膽牙铮葏R報了一下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