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出了門,向掌柜要了燈籠,探明了方向,得知確實有個富商在對面,四人自然不會說要去找陳和,只是說那鬼的墳被刨了,求我們?nèi)バ藓帽悴辉龠稊_,掌柜很是高興,畢竟這是第一撥沒有被嚇跑的江湖術士,十分恭敬道:“你們上山也可以,只是路有些黑,雖然不高,要近些,但還是繞路走好,遠不了多少,好走些,說不定還快些,一轉彎,看到繁花似錦如同花燈節(jié)的地方就是了。”
四人便提了燈籠繞過前頭山巒,果然一大片燈火通明的別業(yè)便在眼前由低到高處延綿至山頂。
“不知道那陳和在什么地方?!?br/>
子華道:“一般應該是最后面?!彼钢仙阶畲舐涞恼印?br/>
黎疏綿道:“從此處看來雖然警備不少,但因地形崎嶇,山林茂密也利于潛入?!?br/>
鄣邑南島本來便是人煙稀少,與世隔絕,雖然沿途不少巡邏放哨,安樂慣了,也不夠警惕,如今四人也不是一般歹徒,更是如魚得水,不多時便到了別墅中最亮的中心地帶,四人到了背街的屋檐下戳窗一探究竟。
一個穿著綾羅綢緞的中老年人正躬身拿著厚厚的冊子念與坐在交椅的胖子聽:“購福記花鹿十五只,獐子二十只,狍子六十只,購言記暹豬二十個,湯豬二十個,五家敬風雞、鴨、鵝二百只,野雞、兔子各二百對,第家敬熊掌二十對,鹿筋二十斤,海參五十斤,敬戶部佟侍郎鹿舌五十條,牛舌五十條,蟶干二十斤,榛、松、桃、杏穰各二口袋,敬吏部陽給事大對蝦五十對,干蝦二百斤,銀霜炭上等選用一千斤、中等二千斤,敬京畿道李記古玩柴炭三萬斤,御田胭脂米二石,碧糯五十斛,白糯五十斛,粉粳五十斛,雜色粱谷各五十斛,下用常米一千石,各色干菜一車,敬京丘簧籠閣李大掌柜粱谷、牲口各項之銀共折銀二萬靈五百兩。鄣邑李記敬龍豬二十個,野豬二十個,家臘豬二十個,野羊二十個,青羊二十個,家湯羊二十個,家風羊二十個,鱘鰉魚二個,各色雜魚二百斤,活雞、鴨、鵝各二百只,鄣邑愛記米鋪欠二萬兩,利息月五厘,計十個月歸賬,會江年記雜鋪欠九千兩,利息月一厘,計兩年歸賬……”
四人聽著下人不停地出出入入計算算計的念叨賬本,無聊不耐煩不說,頭痛得就快爆了,終于等到念完了,那胖子只是穿著一件便衣,很是悠閑的樣子,他緩緩起身道:“石礦如何?”那胖子自然便是陳大富豪,陳和。
下人點頭哈腰恭敬道:“以打點好了,我們出人出力,所得收益五五分成?!?br/>
“恩,還不算貪心?!?br/>
“還不是老爺精當細算,將那產(chǎn)石礦的精華部分護住?!?br/>
“哎,所以說那些蠢材守著玉礦都不知道,只顧著產(chǎn)蛋石,說什么天降祥瑞,最為金貴?!标惡兔嗣殻戳丝丛鹿?,不知道是得意還是悲嘆世人的愚昧。
四人面面相覷,饒是如此,原來那富商一開始也以為產(chǎn)蛋石是什么名貴寶貝,特地從京畿重地請來奇人異士參詳,最后說是因為水滴石穿日積月累的緣故,石頭被風化,因為是斜坡,所以小石塊就掉落下來,陳和是羞愧難當,花了重金聘請高人得了這么一個結局,面子全失不說,還花費大價錢封了山,心有不甘,所以便到產(chǎn)蛋石后頭游歷一番,也算是走一圈,留個念想,從頭再來,說來也是奇怪,不小心跌落石洞之中,雖然摔斷了腿,卻發(fā)現(xiàn)了玉礦,立馬讓下人抬著到縣衙告知縣令,發(fā)現(xiàn)寶礦,提出在玉洞后山弄個假山,這樣不用上報州郡朝廷的交易,二人私吞下肚,縣令自然喜歡,便默許他讓手下親信造了個假山蓋住,然后大肆挖掘玉礦,前面的產(chǎn)蛋石還是留他去,避免惹人耳目,他為人豪爽,對手下也慷慨,手下得了好處也不好到處亂說,便傳出后山有妖怪,不能去之言語,又隨便殺了幾個樵夫,說是被妖怪咬死的,村民最是膽小,素來愛惜生命,那后山自古便是荒野,多有鬼怪虎狼之說,更是萬萬去不得了。
陳大富商勞累了一天,也是精疲力竭,托著大肚子,搖著蒲扇走到廊下,前往各處廂房,陳大首富自然妻妾成群,他也算勤快,每位佳人都有各自居所,他也樂的一處一處幸臨,大部分時間坐在案前弄得筋骨酸痛,這樣走來走去也算是鍛煉身體,延年益壽。
四人面紅耳赤的躲在窗外偷窺,看來那富商品味頗佳,每個姬妾不是風情萬種便是溫婉可人,或許是那劉光有些幸運,今晚富商心情不錯,到了第三位佳人房內(nèi)的時候突然開口道:“你母親呢?”
四人見一少婦在婢女的召喚下前來,接著母女左右逢源,做那些最卑鄙下流無恥不堪的體力活動,看來那富商怕是極為寵愛那母女,先胡亂迅速發(fā)泄一通,敷衍了前面兩位傾城女子,再來用心對待二位絕色佳人也就柔情似水耐長久,情意綿綿無絕期。
月明星稀,姜朽禾有些累了便早已緩緩睡去,等到韓水謠敲他的頭才嚇得坐起身子,原來那母女已經(jīng)侍寢完畢,和衣夜話,準備睡了。
四人見陳大富遠去,四下無仆從,便躍入房中,韓水謠用劍一挑,母女皆是大吃一驚,黎疏綿點起微微發(fā)光的火燭道:“別出聲,穿好衣服,有幾個問題討教,別害怕,我們無惡意?!?br/>
這種事情自然還是女子問比較好,二人看來者雖是窈窕少女,絕世雙驕,很是面善,但是利刃架在脖子上也是有些發(fā)憷,莫不是富商的情人來尋仇,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畢竟二人受寵頗多,母女起身做到床沿道,“姑娘有話便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便是了?!?br/>
“可記得你們的好相公,好父親?”韓水謠輕輕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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