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是一個不大的練功場,桂樹蔭下擺著幾個造型JiNg巧的木人,原本粗糙的木皮經(jīng)過長年累月的擊打已然變得光滑油亮。
從前賀蘭為了引她練功,在木人臉上歪歪扭扭用筆g出了線條。
在那時的馮云景看來,就像玩伴一般,如今,sE彩不復鮮YAn,馮云景也已b它們高出一大截。
廊下擺著賀蘭親手給她做的劍撐,上頭擺著佩劍和兩把形制截然不同的習劍。
一把是由熟鐵打造,看上去極為粗糙,甚至沒有劍刃。另一把則是輕若無物的中空木劍,劍柄上的雕花都看不清樣子了。
木劍與熟鐵劍都由賀蘭所賜。她讓馮云景先使鐵劍,修習最基本的劍招,一挑一刺、揮收自如后,又換木劍。
如此,將習劍根本牢記于心,方才教授她家傳劍法。
即便如今她早就有所成就,但賀蘭仍舊命她日日將劍招練個百遍,方能做到心手合一,不動如山。
鐵劍沉重,次次揮出,如同悶雷破空,木劍輕巧,揮灑自如,如驚電快鞭。
馮云景身姿轉(zhuǎn)換,出劍所帶的劍風掃起地上落葉,霎時間,天地如夢似幻。
馮云景以劍引葉,將其緩緩聚攏,如江河般的劍氣傾瀉而出,落葉轉(zhuǎn)眼已成粉芥。
回手收劍,靜氣凝神,額首滿是汗水,項頸處,布衣Sh透大片。
“小景?!币坏缆曇繇懫?,馮云景回頭。
廊下站立著的紅衣nV子,正是賀蘭,此刻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尊師?!瘪T云景對她恭恭敬敬。
“你在豪杰會上的事,我都知曉了。”賀蘭走近,手拿錦帕,輕輕拭去馮云景臉上的汗水,玉白手指染了蔻丹,與紅衣相映成趣。
“幸不辱沒尊師?!?br/>
“此次我讓你赴會,原就是讓你去見識一下外界風貌,你能贏,我很高興?!辟R蘭替她整理衣衫,“同我講講你這一路上的見聞可好?”
馮云景自然答應,挽著賀蘭的手走回房里,給她沏了一杯上好的舊春茶,師徒二人面對而坐,將過去一月所遇之事細細道出。
“尊師,小景不明白,為何要遮臉,還不能透露您的名字?”馮云景終于問出心中疑惑。
日頭正移,恰好照進屋內(nèi),將岫玉屏風上的血燕映得展翅yu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