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N市還只是第一步,徐栗還得搭乘大巴回到洪縣,然后小巴轉(zhuǎn)小巴,才能回到原身的故鄉(xiāng),偏遠人稀的清豐村。
清豐村以前還算熱鬧,現(xiàn)在青壯年都已經(jīng)不回來了,基本只剩下了老幼婦孺。
徐栗扎了個馬尾,簡單一件寬松的白T桖配上條藍色牛仔短褲,背上背著一個超大的旅游黑色背包,撐著把大傘擋雨,腳下一雙平底黑涼鞋已經(jīng)滿是泥漿。
不過她心情卻極好,大步朝村子最里頭走去,雨越下越小,她停在了一間低矮土墻圍起的院門前。
院里是一座大概有著五六間屋的平房。
都這個時代了,年輕人估計都沒見過這樣的房子,外墻材料不要談貼什么漂亮的防水防潮瓷磚,磚墻直接裸露,而且不是青磚、紅磚而是自個曬制的黃土磚壘砌而成。
墻上小小的窗戶其實就是土磚空出來的四方洞,窗棱僅僅就是幾根木頭豎著支起來而已。
這會子雨已經(jīng)停了,房四周滿是泥漿污水,瞧來窮苦寒酸至極。
徐栗環(huán)視了一圈,忍不住肚里狠狠痛罵這本書的作者。
誰還不是個人啊,憑什么配角和路人要活的這么辛酸!
一個寒酸玄派小掌門為了男女主炮灰也就算了,可女配的師門家人為什么也要受她連累,活的還不如一條有錢人家的寵物狗!
現(xiàn)在既然換成了她,她就一定要盡快改善師門的生活,只是可惜沒從秦邡那拿回原身該得的酬金。
這世道沒筆可觀的啟動資金,想做點什么難上加難,就得要好好想想……
“師姐,你終于回來啦!”“師姐,你怎么好久都沒回來了”“師姐……”“師姐……”
徐栗本正耷拉著苦思,低頭就見自己的腰、腿分別被一個五歲的男孩和一個四歲的女孩緊緊摟住,還有兩個十一二歲的男孩也含著眼淚,站在她跟前不滿又喜悅的緊盯著她。
他們都背著小竹背簍,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背心和小藍短褲,徐栗見了他們身體就自動反應(yīng),不禁鼻頭發(fā)酸、眼睛發(fā)熱,好半晌平復(fù)了情緒,摸摸這個的頭,擰擰那個的鼻微笑,
“師姐出了趟遠門,以后不走了……”
“我不信,師姐最會騙人,拉勾?!弊罡邆€子的黑皮大眼男孩噘著嘴怨氣十足。
徐栗撲哧一笑伸出手去蓋了大拇指章,眼角余光瞄到身側(cè)緩步過來的蒼老身影,低下頭猶如個罪人。
“太婆……”
太婆88歲高齡滿頭銀絲,臉上皺紋滿布卻仍雙目矍鑠,腰板挺的筆直,身穿一件老式的滌綸白襯衫,一條深藍小碎花府綢燈籠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