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朱巧巧于新婚之夜命人把徐汶給趕出門去,起初徐汶還以為是妻子害羞的緣故,舔著臉站在門外輕輕敲門,左一句賢妻右一句愛妻的,不想一連敲了老半天,里面也不見任何動靜。
徐汶酒醉上頭,漸漸不耐煩起來,干脆不管不顧的使勁拍打著門。而屋里的朱巧巧不動如山,慢慢吃著香茶就是不發(fā)話。
屋里丫鬟并不多,原來朱巧巧人雖強勢,處事卻很細心,從徐灝嘴里打聽到老太君身邊服侍的一等丫頭不過八人,太太只有四人,因此陪嫁的大丫鬟就精挑細選四個來。
那奶媽早就返家去了,而這四位丫鬟素日都曉得郡主的脾氣,清楚此時不能勸,是以各自忙著收拾衣衫等物,拖延時間。
屋里還有徐汶收用過的春喜和秋月二人,心里替少爺委屈,面上保持著恭謹。因有婚前那檔子事的緣故,大氣都不敢吭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側(cè)。
最后一肚子火氣的徐汶忍不住轉(zhuǎn)身走了,本想隨便找個屋子睡下,可是北院哪個小丫鬟敢收留他?不是裝睡就是死死護著房門,氣的徐汶一跺腳,徑自出了內(nèi)宅。
他一走,朱巧巧就笑吟吟的吩咐開門,春喜和秋月借口打水逃了出來,其中春喜更是自作主張的跑到福壽居告密,卻不知就被朱巧巧記住了她。
很快王氏帶著幾位姨娘等婦人氣勢洶洶的趕過來,問道:“今晚洞房花燭,媳婦為何不讓夫婿進門?”
朱巧巧含笑起身迎接,說道:“這個就得問您兒子的屋里人了。他昨晚兒都做了些什么,自己清楚。我好歹也是位郡主,豈能和一個不干不凈的人同臥而眠?”
王氏一聽就明白了,這幾天千叮嚀萬囑咐兒子要潔身自好,留著精力準備洞房花燭。沒想到還是被賤人勾引上了床,當下狠狠的瞪了眼低下頭的春喜,嘴上說道:“這算個什么事兒,男人嘛都這樣。娘馬上命人伺候汶兒沐浴,好好洗干凈,今晚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彼此空守著?!?br/>
朱巧巧輕笑道:“娘您就別管了,他既敢偷腥,我就斷斷不會委屈了自己,就這么彼此晾著吧,反正他身邊又不缺女人侍寢。”
王氏皺眉道:“這成什么了?那娘給你出口氣。來人,把春喜的東西收拾一下放回家去,等明日就給她配個小廝?!?br/>
春喜大驚,馬上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王氏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硬下心腸揮手命人把她帶走。
頓時有幾個婦人上前強行拉著春喜就走,唬的秋月死死低著頭,生怕下一個遭殃的人是自己。
朱巧巧卻不為所動,淡淡的道:“多謝娘為媳婦做主,天色不早了,都請回去吧?!?br/>
“你?!蓖跏洗笈?,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到底顧忌著朱巧巧的郡主身份,氣沖沖的扭頭就走。
王氏身為婆婆不好多說什么,惱恨出來就有意讓兒子繼續(xù)鬧下去,媳婦不讓丈夫進屋過夜,走到哪都是理虧,王氏心說我倒要看看你該怎么收場,有本事就硬撐下去,因此派了人去知會徐汶。
沒想到那住在外院書房里的徐汶得知春喜被攆走了時,竟然什么情緒也沒有,就好似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走了而已。滿腦子都是想什么法子讓朱巧巧氣消下去,然后和美人郡主共效于飛。
王氏被氣的七竅生煙,暗罵了一聲不爭氣的孽障,既然你自己都不在乎,那老娘干嘛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賭氣回自己院子去了,把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丈夫,徐耀祖同樣不當做事,笑說那位好歹是一郡主,讓著她些也就是了。
這邊蕭氏也到了北院,好言好語的陪著朱巧巧說了會兒話,臨走時說有事盡管派人去知會一聲,什么時候嬸嬸都會幫你。
朱巧巧很感動,心說到底是徐灝的娘親,親自把蕭氏送出院子外,這才依依不舍的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