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相微微頜首,望著容妍手中的粗瓷碗,隨即默默地接了過來,直接送到了嘴里。
容妍睜大了眼看著虞琛的舉動,隨即不忍心地瞇起了眼——她沒說這是剛剛煮好的么?
果然,下一刻,身受重傷仍面色如常的虞相大人毫無風(fēng)度地將口中的蛋花湯吐了出來——“好燙!這怎么能入口?”虞琛慍怒著盯著容妍,目光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氣惱。
“……我說快喝,又沒有讓你馬上喝,自己聽不懂怪誰啊?”容妍撇撇嘴,對虞琛過河拆橋的舉動表示不滿,隨即自虞琛手中接過了搪瓷碗放到一旁,隨手舀了碗水遞給了虞琛“吶,冷水,漱漱口吧。”
只是……手上一輕,瓷碗已經(jīng)被虞琛給接了過去。低著頭,扭過頭,容妍還是沒有忍住,只想大笑出聲。只是當(dāng)著陳玉的面笑不太尊重他人,于是容妍試圖用開口說話的方式壓下自己的異樣“吶吶吶,陳玉啊,不要慌,吃的總會有的,蛋羹會有的,米飯也會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會有的……噗哈哈哈!不行我笑會兒……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啊……別誤會、千萬別誤會……”
虞琛漱口,很是無奈地看著眼前分明是花容月貌、嬌小玲瓏的女子毫無形象地笑得彎下了腰。吐出了口中含著的冷水,虞琛道“有那么好笑嗎?妍妍?!?br/>
妍妍二字拖長了尾音,帶著幾分纏綿的意味,一句話驚得容妍站直了身子,連忙反駁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只是覺得,”說著容妍伸出手在虞琛面前晃著,以示自己的真摯,“覺得陳玉你長得真好看,就連嗆水也這么好看……”
“……評論男子容貌不太合適,更別用好看形容男子?!庇蓁〉沟舸赏胫械睦渌e起筷子將米飯別到碗中。
“等等,下面的米飯糊了,我吃就好,別委屈你?!鼻浦蓁〉目曜涌煲龅阶约禾匾鉄频腻伆?,容妍連忙開口阻止。
筷子頓了頓,繞過了金黃噴香的鍋巴。虞琛端起碗,坐在小凳子上優(yōu)雅地用餐“看我嗆水,就那么好笑?”
“嗯,是啊,”容妍也坐了下來,端起碗筷,美滋滋地吃著香脆的鍋巴“認(rèn)識不到兩天,我知道的,你就拿刀子放我喉嚨上兩次。你又高大威武,我打不過,還不準(zhǔn)我小小地幸災(zāi)樂禍一下嗎?”
說著容妍只覺得悲從中來。是啊,她知道的,虞琛就對她動了兩次殺機,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呢?說不定,現(xiàn)在的虞琛還想殺她,只是迫于形勢沒有動手罷了。
想著,容妍恨恨地咬著鍋巴,本就酥脆的鍋巴被她咬的咔擦咔擦響,虞琛不由得瞥了容妍一眼“是我的錯,但是,你吃飯就不能矜持點么?一個姑娘家,吃飯這么大聲音,像樣子么?”
“一個姑娘家,私自收留外男,像樣子么?”容妍不著痕跡地懟了回去,心想要說懟人她還沒輸過,抬頭看著虞琛,容妍又默默地低下了頭,心中淚已千行。
為啥別人穿越都是公主小姐,好一點的還有金手指空間啥的,再不濟也有一技之長,或醫(yī)術(shù)或廚藝,她就……她雖然會經(jīng)商,可,這重農(nóng)抑商的年頭,她怎么做生意?
別人穿越都有一大堆美男護航,她就……一個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的秦悅害死了原主,一個心思叵測、城府頗深的陳玉不住地想要殺自己,而且陳玉還很有可能不是他的真實名字……
至于做生意……哈哈哈,小農(nóng)經(jīng)濟自給自足她做什么生意???
此時的容妍并沒有想到,最終她還是發(fā)揮了自己做生意的特長,不過這生意么,有些難以啟齒。
不少年后,稗官野史、民間故事里流傳著這樣的流言蜚語大夏朝最年輕有為的宰相大人虞琛,與其夫人的初見是在青樓里,而且丞相夫人就是青樓里的頭牌……
而每當(dāng)此時,丞相夫人總是氣急敗壞地?fù)]舞著自己的小拳頭,很是不滿地高喊老娘是開青樓的!老娘是老鴇!
而此時的丞相大人,總是一臉無奈又寵溺地將自己的夫人摟到懷里,溫言安慰好好好,妍妍說的都對,不過當(dāng)時的妍妍確實是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