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閣下真是好雅興?!睆埿袝鴵踉趶埶嬌砬?,暗諷道。
胡萊看張行書一身粗布短褐,沒把他放在眼里,冷笑道:“我與你家小姐說話,一個下人擋在這里,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待會躲好。”張行書沒有理胡萊,轉頭低聲朝著張霜綃道。
“???”張霜綃平日里出門,身邊都跟著眾多小廝,今天剛把他們支走就被人搭訕,這還是頭一遭,嚇得她小臉發(fā)白。
“我家少爺說話,你這廝聽不清楚?”胡萊身旁站著的健壯小廝,邊說邊伸手想戳張行書的胸口。
他手還沒伸過去,只見張行書猛地抬手戳向他的雙眼,惡狠狠道:“滾吧你!”
誰都沒想到張行書說動手就動手,那個被戳的小廝啊地一聲捂著眼蹲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
另外幾個小廝見狀連忙把胡萊擋在身后,揮拳朝張行書錘去。
張行書感覺身后張霜綃還傻站著,沒躲沒閃,硬挨了兩拳在胸口,疼得聲音都變了,回頭大喝道:“快躲開!”
張霜綃被嚇得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連忙往后退,被丫鬟護在身后。
張行書突然伸腿,朝其中一個小廝的胯下踢去,又聞一聲慘叫,被踢的小廝捂著褲襠滿地打滾,哀嚎不絕。
在場的男子都倒吸口涼氣,下意識地夾緊雙腿,剩余三個小廝被張行書這般戲耍,氣得火冒三丈,鉚足了力氣,沖上前要把他擒下。但是有個小廝覺得不對,看著張行書的動作,后退兩步,嘴里喃喃道:“撩陰腿,插眼爪……不好!快躲開!”
他話音剛落,張行書從懷里掏出一包石灰粉,朝著他們甩去,首當其沖的兩個小廝來不及躲避,被灑了一身,捂著眼睛啊啊亂叫。
“油,快去后廚找油!用油沖!”最后那個小廝躲開了石灰,來不及與張行書計較,連忙拽兩人往酒樓后面跑。
這都是市井潑皮慣用的招式,張行書小時候與劉文率眾跟別人打架,靠的就是這些下三濫手段,百試不靈。
張行書手里上下掂著從旁邊花盆里摳出來的石頭,一臉陰笑著朝胡萊走去:“剛才你說是誰閃了舌頭?”
“你,你別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胡萊邊說邊往后退,他哪里吃過這種虧,以往帶這么多小廝出門,到哪不是橫著走,何曾見過這種楞頭。
“表弟?妹妹?你們這是……”酒樓的樓梯上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張諾不知何時出現(xiàn),急匆匆下樓,不消說也知道二人與胡萊起了沖突,咬牙切齒地叫小廝下樓,把胡萊拖了出去。
“給我打,狠狠地打,然后扔外面河里!”看著胡萊又喊又叫地被人拖走,張諾才回過身,上下打量著張行書,關切問道:“沒事吧?還好我下來瞧一眼,先前忘記告訴你們雅間在哪,方才想起來,猜著你們也該到了,連忙下來迎你們,誰知道……”他說著,又望向張霜綃,問道:“妹妹,你怎么樣?他們有沒有傷害到你?”
張霜綃躲在張行書身后,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小聲道:“沒有……多虧了表哥,我沒事?!?br/>
張行書想出去看看胡萊被打成什么樣子,張諾攔住他道:“別看了,我吩咐人做事,表弟放心,今日出來游玩,別被擾了心情,我們上樓再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