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位白姐姐,便是黃泉之主?”羅媚聽罷張行書所言,下意識遠(yuǎn)離張行書一段距離。
“我……這……”張行書沒想到白椴竟然給了自己這么駭人聽聞的東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她既然這么說,定非作偽,不過你說她年歲尚輕,想來是繼了黃泉之主的名號,而非先前破了瓦剌大軍的那位。”羅媚頭頭是道地說著,忽然靠近了張行書。
望著近在咫尺的嬌媚容顏,若是以往,張行書定然早就羞的退卻了,死過一次的他,心性變化不少,邪笑著又往前貼了貼。
羅媚沒有意識到不妥,眼睫微顫,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若他日相遇,一定要讓我見見你這位白姐姐?!?br/>
張行書一愣,苦笑著道:“我都不知道她是何模樣,縱是她站在這里,若不開口,我也不敢相認(rèn)?!?br/>
羅媚點點頭,正姿而坐,她身著墨色勁裝,高束青絲,身段玲瓏,縱是不言不語,也讓張行書覺得自己喘息灼熱。
張行書每聊兩句,眼神就忍不住亂瞟,念及羅媚的身手,他不得不遠(yuǎn)離一些,掬水洗了洗臉,才靜下心來。
兩人閑談半晌,待到張行書渾身烤干,羅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沉吟道:“這兩日我在那些賊子附近游蕩,他們有所覺察,不過據(jù)我推斷,他們是在積攢鐵石,不知要做什么,莫不是要窮兵黷武?這些白蓮妖人,打著濟(jì)世名義,做著傷天害理的勾當(dāng),著實可狠!”
張行書不知兩教的關(guān)系,卻也贊同羅媚所言,剛要說話,忽聽有聲音從不遠(yuǎn)處炸響。
“此言差矣?!?br/>
兩人大驚失色,只見從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人影,將兩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夜色正濃,你在此生火,當(dāng)真是小瞧在下。”說話的竟然是那個渾身裹在黑袍里的人。
即便如此深夜,他還是裹在黑袍里,四周站著持刀的山賊,滿臉獰笑,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羅媚。
羅媚只嘆自己大意,眼神冰冷,抽出刀來,低聲道:“小弟弟,姐姐對不住你,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張行書手里拿著水罐,將小瓷瓶打開往里點了一滴,聞言咧嘴笑著道:“能與姐姐死在一起,我也是三世修的福分?!?br/>
羅媚沒心思怪他花言巧語,黑袍人如毒蛇一般盯著她,讓她不敢露出破綻。
“這般境地,還有心思勾搭姑娘,你膽子不小。”黑袍人饒有興致地看著張行書。
他一句話引得周圍山賊狂肆大笑。
張行書沒有理他,輕輕晃了晃罐子,朝著黑袍人問道:“你可怕水?”
黑袍人嗤笑一聲,也不搭理他,從腰間抽出長刀,遙指羅媚,語氣森然道:“你若不反抗,我定不會傷你,甚至還能放了那小子?!彼f著,指向張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