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越近陳荷花的心情越發(fā)激動,她知道這次是賀知非踏入官途最重要的一步,只要邁過這一輩,從今以后她再也不用看莫家臉色,以往欺辱她的人將會被她踩在腳下。
“怎么還不睡?”
賀知非推門進來,他近來日日挑燈夜讀,所有的知識他已經(jīng)倒背如流。策問、雜文也已經(jīng)做好準備,可他還是習慣了待到深夜,不到最后一步他從不放松自己,他能有如今的成績與自己嚴格的自律脫不開干系。
陳荷花支起身體,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身體在春日的寒冷夜里竟然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做噩夢了?”
陳荷花點頭,醒來后她已經(jīng)忘記自己做了什么夢,只知道夢里的絕望緊緊的將她裹住,即便意識清醒也沒有擺脫。
“不過是個噩夢罷了,夢都是反的,時辰不早了,睡吧?!辟R知非脫掉外衣上了床鋪,安撫的拍了拍陳荷花的后背。
陳荷花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將頭埋在賀知非的懷里,心有余悸道:“那種感覺實在太過絕望,你說這是不是意味著什么?難道是春闈會出什么變故?”
賀知非失笑,他無奈道:“不知道結果又何來的變故?別整日胡思亂想,即便落榜也是我技不如人,你只需安心在家等消息就可。”勾起的嘴角卻顯示出主人的信心滿滿。
陳荷花總覺得不安,可她現(xiàn)在確實無能為力。
翌日,賀知非起早趕往考場,陳荷花坐在家中無心去店鋪,她今日眼皮跳動的厲害,想起昨夜的噩夢她不由的慌亂起來。
不想還未到中午,書童銅錢帶著行李歸來,陳荷花瞬間失聲,她的噩夢成真了?
“夫人,少爺被取消了入考資格,連舉人的身份也被剝奪,現(xiàn)在少爺被官差帶走,這可如何是好?”銅錢急得險些哭出聲來,他本是陪同少爺前去考場,等了半日終于輪到他們,不想檢查的人問及姓名,嘀咕幾句后就把少爺帶走了,還說什么商人之子不能入士,可少爺農(nóng)戶出身,何時蹦出個商人爹?
銅錢解釋一通,陳荷花還未來得及反應,應聲而來的賀家阿娘一下子跪地痛哭起來。
陳荷花不知哪里出了差錯,明明記憶里賀知非一直順風順水,可為何緊要關頭出了如此意外?想到她之前為了方便搭上莫老爺,莫非?
陳荷花大驚,當初莫老爺信誓旦旦的讓她放心,說是萬萬不會暴露賀知非的身份,今日又為何出了這等變故?
“派人去打聽一下,少爺現(xiàn)在如何了,另外備好馬車我要去莫家一趟?!?br/>
……
“陳荷花去莫家鬧事了?”岳蘇禾吃驚,陳荷花可不是魯莽之人,這里定然有什么緣由。
“可打聽清楚為了什么?”岳蘇禾問。
“說是陳姑娘的夫君被莫家錯認,致使丟失了會試的資格,如今還被衙門抓去至今還未放行?!被卦挼氖莻€灰衣打扮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