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樓的大廳已經快坐滿,來吃飯的都是熟面孔,時不時扯著嗓子說上幾句,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浣溯溪看向對方說的人,那男人一身普通的衣衫,三十上下的年紀,面容平凡,說不上好看難看,就是那種丟進人群中便找不到人的類型。
虎子摸著下巴看了半天,疑惑的說道:“我怎么看不出這人有什么特別的?”
浣溯溪沒搭腔,目光定定的看了那人一會兒,沒多久她心里便確信,對面的人應該沒有信口胡謅。
“怎么?難不成你倆以前認識,你才這么肯定就是他?”虎子還在發(fā)問,扭頭看向那人詢問道。
那人倒是不急著回虎子的話,反而看著浣溯溪,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與他素未謀面,或許曾見過,但我不記得了。”
“那你為什么說是他?”虎子奇道。
見浣溯溪依舊沒反應,那人繼續(xù)說道:“這人看似沒什么特別之處,但是人卻十分緊張,總在他人和其打招呼前便先有了回應,可見其一直很是警惕?!?br/>
“再者來這的人大都是為了吃飯,他卻不著急,反兒總是四處張望和人說話?!?br/>
“而最最重要的一點,他放在桌上的物件,是用布包裹著的長刀,那樣式是軍中特有的?!?br/>
聽完這人的話,虎子趴在二樓的欄桿處,不死心的瞇起眼細細打量,半晌回過臉來說道:“姐,還真和他說的一樣,不過桌上的東西用布包著,你怎么知道那是長刀?還是軍用的?”
“大概是經驗吧,就像我們村的人有時不用眼睛看,也能知道手里的是什么魚。”浣溯溪接過話頭說道,其實這人說的她都看出來了,只有長刀這一點差了些許。
那人時不時的就會將手下意識的放在那物件上,但很快就會撤開,顯然是心里分外惦記總要確認一下,她猜測那是武器,但是不知道樣式,那是她不曾涉獵的范疇。
她更在意的是,面前的人說,他不曾和下面的人會過面,那意思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他與這些海盜并不是一伙的。
“人我已經告訴你了,信不信由你?!蹦侨丝粗鴺窍拢^也不回的說道。
“我自然是相信的?!变剿菹π?,手指摩挲在杯沿上,腦海中飛速盤算著。
那人扭過臉看了浣溯溪一會兒,像是忍不住了一般,問道:“既然如此,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浣溯溪整了整儀容,淡淡道:“那自然是直接開門見山,管他要人。”
“你,憑什么?”
對方話語聲中的遲疑浣溯溪聽的明白,她一個病弱的的女子,身邊又只有一個半大的孩子,身后也沒什么倚仗,拿什么和人家討價還價。
“正因為什么也沒有,所以也沒什么好怕的,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說道這里,浣溯溪站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