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溯溪聞聲看向說話的人,那人身材修長,頭發(fā)齊整的束在腦后,可偏偏面上卻有些邋遢的蓄著胡渣,一雙眼睛閃著精光,讓人看了就不禁感覺那眼神能看到人心里去。
這人青衣布衫,看穿著與尋常百姓并無不同,也無官場人士慣有架子,只是閑散的站在,身邊還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看樣子應(yīng)該是這人的隨從。
浣溯溪和對方打了個照面,她心中震動因為驚訝而有了片刻的失神,而對方的眼里則流露出一絲玩味,很快轉(zhuǎn)過臉對著縣令說道:“烏大人,你這是做什么,人家小娘子說了有要事來報,你怎的不聞不問,便要將人扣下,這其中可是有我不知道故事?”
烏大人一見到這人,頓時拿袖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背在身后的手拼命的揮動著,意思是讓人趕緊將浣溯溪放開。
“王老,您這是說的什么話,我這不是尋思著正和您說事呢,這才讓人將人先帶下去好生看著,我晚些時候才好細細問詢其內(nèi)情?!?br/>
這被稱為王老的人笑盈盈的看著烏大人不吭聲,直到烏大人那雙小眼睛都快因心虛瞇成一條縫了,他才輕笑一聲說道:“這么看來是我誤會烏大人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厚著臉皮,也跟著一道聽聽這是非曲直,烏大人不介意吧?”
烏大人現(xiàn)在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他看了看浣溯溪所在的位置,咽了口唾沫無奈的說道:“那王老,我們這便去大堂吧。”
王老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烏大人打頭,便退開半步斜眼看向浣溯溪的方向,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像是在思量什么很是開心的事情。
“這位大人,我非一人前來,還有一人在門口候著,其中緣由復雜,還望大人莫要多問,先將人扣下,切記不要與他說任何的話。”浣溯溪想起門口等著男人,心里擔心對方等不下去先行離開。
“哪你這般行事的,還支使起本官來了,這不問緣由的抓人,我以后如何服眾!”烏大人本就憋得一肚子的火,現(xiàn)在聽浣溯溪還有別的要求,頓時想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厲聲喝道。
“誒~烏大人所言極是?!蓖趵险驹谝慌詰?yīng)聲附和道。
烏大人一聽自己的話得到的贊同,不由挺直了腰桿想再發(fā)揮幾句,就聽王老繼續(xù)說道:“不過我相信這位小娘子定是有苦衷的,這樣,折個中,由我的人以我的名義將人請進來,不走這大門,從后門進,便不算不合規(guī)矩了?!?br/>
“你看這樣如何???烏大人?!?br/>
烏大人張嘴半天沒合上,心里暗罵這王老狡猾,現(xiàn)在人落到對方手里,自己等會兒指不定得吃大虧,但是偏生看著那張笑臉他還說不出拒絕的話。
“那便麻煩王老了?!?br/>
王老擺擺手,笑了兩聲道:“無妨無妨,舉手之勞,烏大人客氣了?!?br/>
扭臉他便對著身后的青年一揚下巴,對方額首便一閃身離開了,那身形彰顯著其身手不凡。
“那我們也別站著了,走吧?”王大人的聲音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一行人再次往大堂走去。
來到大堂,烏大人坐在上方公案處,浣溯溪站在下方,王老就在浣溯溪的右前方坐著,正向給他遞茶的人道謝。
“說吧,你這般費勁要見本官,甚至不惜挾持衙役,究竟所謂何事?”
烏大人坐到公案前,倒是顯出幾分官威來,說話也比方才有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