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瞅這架勢,我就知道壞菜了,而且看情況,惹來的麻煩還不小呢,這幫穿黑色西裝的漢子基本上都是二十七八歲,正處于當打的年紀,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模樣,差不多有二十多個人,絕對是大有來頭。
眼下朱厭、王瓅都沒來,我身邊除了李二餅幾個協(xié)警沒有任何幫手,要不再等一會兒?我腦子快轉動著,想到這兒我掏出他們什么時候能到。
王瓅告訴我堵車,我左思右想了半天,所謂“患難見真情”,我想要唐貴入伙,就得拿出來真心對待他,等到朱厭他們趕過來,估摸著唐貴都被人打成半死了,我眉頭一皺,點燃一支煙慢悠悠的走過去,鎮(zhèn)定自若的問道:“怎么回事?”
大排檔的門口的燒烤架被人給踢翻了,木炭、肉串子散的滿地都是,擋了六七個大漢,手里都攥著鍍鋅鐵管,被我這個突然冒出頭的人給弄迷糊了,一個穿西裝脖頸上戴條大金鏈子的黑胖子指著我罵,趙成虎,這兒沒你**事兒,給我滾一邊去!
“喲呵,你認識我?。∧悄憧隙ㄖ牢沂歉陕锏陌??”被他直接點破名字,我瞬間樂了出來,笑呵呵的抽了口煙。
黑胖子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罵:少特么拿你臭警察的身份嚇唬我,別說現(xiàn)在你是下班時間,就算你是上班時間能把我怎么樣?老子姓孔名豹,你腳下踩的這塊地方都是我們孔家的,惹火老子,隨時告你非法入侵私人領地。
我“哦”了一聲,冷笑說:敢情是大名鼎鼎的孔家人吶,我說怎么一張嘴就股子鞋墊味兒,另外別拿私人領地說事兒,老子懂法,你們孔家對這片土地只有使用權,沒有擁有權,只要老子是警察,甭管上班下班都隨時有權利檢查,我現(xiàn)在懷疑你身上藏了違禁藥品,身份證拿出來,雙手抱頭蹲下!
“好啊,執(zhí)法證呢?搜查令呢?你的工作證呢?隨便拿出來一樣,我馬上配合檢查!要是拿出來,小龍報警,就說有人冒充警察敲詐勒索!”黑胖子一點不帶鳥我的,得意洋洋的兩手抱在胸前,沖著我伸出手掌,那副模樣似乎早就吃準了我什么都拿不出來。
因為我是今天才剛剛去報道,工作證還沒有做出來,狗東西對我知根知底,顯然是派出所里有熟人,而且看他五大三粗的模樣,也夠嗆能想出來這么完美的說辭,我估計背后肯定有人教他。
我被這逼一下子給懟住了,干笑著輕輕捶了下他胳膊說,跟你開玩笑的,你看你那么認真干啥,我和令杰是哥們,大家都是自己人,今天我還約了他到這兒喝酒呢,這不是看你們在砸場,好心過來問問啥情況嘛。
叫孔豹的黑胖子頓時笑了,藐視的上下瞟動我兩眼說,想知道什么情況???行啊,恭恭敬敬的喊聲豹哥聽聽。
對我來說,臉皮這玩意兒可有可無,今天他敢踩在我頭上晃悠,明天我就敢跺在他墳頭搖頭,我抽了抽鼻子朝他抱拳道:“豹哥,勞駕您給我小弟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孔豹“哈哈”大笑著拍了拍我肩膀說,其實也沒啥大事兒,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唐貴,今天伙同一幫黑澀會把我們孔家在棚戶區(qū)的保安給打了,孔少讓我給他點教訓,另外再要點賠償金。
他的話意有所指,伙同外人?這不是擺明著就說我么?下午我讓雷少強和王興帶著人動的手,可是這事兒知道的人很少,除了李二餅他們幾個,也就是將軍帶著的那幫小孩兒,這里頭肯定出現(xiàn)了內鬼,至于是誰,我再慢慢查。
我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問:“那唐貴現(xiàn)在人在哪呢?晚上我從這里邀請了孔令杰,還指望他給我們燒烤呢,孔少就得意他做出來的烤串!”
正說著話,六個穿著牛仔褲旅游鞋的赤膊禿頭漢子拖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從旁邊綠化帶里出來,被打的那人穿一身勞動布的外套,一個胳膊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著,雖然滿臉滿頭的血,但仍能認出是唐貴。
唐貴半閉著眼睛,嘴邊耷拉著長長的一條血絲兒,整個臉已經腫的完全不成樣子,看清楚我后,他嘴角竟然還朝上微微咧了下,沖我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的火氣當時就躥了起來,雖然唐貴現(xiàn)在還不是我的人,可他畢竟是因為我們才挨的打,而且這孔豹下手也太黑了,唐貴的左胳膊很顯然已經脫臼了,老子將來可是要指望他的兩只手財,狗日的孔豹無異于在毀我財路。
一股殺機以勢不可擋的度從我心里涌上來,但我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朝著孔豹微笑說,豹哥!打也打了,要不就這么算了吧,待會孔少可是要來吃飯的。
孔豹陰沉的一笑,沒有理我,走過去甩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唐貴的臉上吼叫,下午是誰打的我們的人?
“是..是你爸爸!”唐貴奄奄一息的抬起腦袋,朝著孔豹的臉上就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