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阮清整了整被她拽皺的衣袖,“不過,今日在山里,太子殿下還曾順口支會我,說皇貴妃娘娘想我了,命我明晚入宮去陪她說說話兒,恐怕,媳婦以后,可能要經(jīng)常夜不歸宿了?!?br/>
謝遲的忍耐力,永遠不會超過二十四個時辰。
“好好好!一定要去!好好陪陪貴妃娘娘,咱們侯府的榮光,就全指望你了!”秦氏如換了個人一樣。
阮清驕矜扶了扶鬢,“既然如此,母親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清兒就先回房了,昨夜一整晚,與太子殿下在清涼山的山洞中避雨,甚是疲累。”
“?。烤汀闩c殿下兩個……,一整晚?”秦氏聲音抖高,若是換了以前,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可現(xiàn)在,她為了侯府在皇上和皇貴妃眼中的地位,得看阮清臉色,但是,到底還是禁不住脫口而出。
阮清瞅著秦氏那五味雜陳的臉,不緊不慢道:“還有大理寺少卿江疏江大人啊,母親,有什么問題嗎?”
“啊,呵呵,沒什么問題……,挺好的?!鼻厥峡偹闼闪丝跉狻?br/>
阮清被瓜分的東西,開始興師動眾地往回搬。
各房這次,其實都瓜分了不少,除了秦氏給的,還有房中丫鬟婆子眼疾手快搶的。
阮清只留著顧老夫人房中那些不動,全做孝敬,又跟她要了八個身強力壯的婆子。
之后,由翠巧兒和香果兒,各拿了本冊子,一樣一樣的核對。
阮清平日里一向乖順,連說話都始終細聲細氣的,如今撕破臉,依然柔弱少言,但行事作風(fēng),就如變了個人一般。
“果兒,你留在庫里盤點。巧兒,凡是冊子里沒回來的,帶著嬤嬤們?nèi)フ艺?,要記得,逐個院子的翻,挨個房間的找,務(wù)必要一樣不落,莫要將來落得瓜田李下之嫌,傷了自家人和氣,就不好了?!?br/>
幸得母親有遠見,不惜重金,給她買了兩個能寫會算的丫頭。
也幸得翠巧兒一貫勤快精明,將謝遲每次送來的東西,都分門別類入了賬冊。
如今,往回要東西,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任誰都說不出來什么。
只有趙氏,眼巴巴看著那些搬進自己房中的好東西有被人搬了出去,是一萬個不舍,一萬個難受,一萬個恨。
她哭哭啼啼撲到一只羊脂白瓷古董瓶上,死活不放手。
搬東西的婆子到底顧忌主仆之分,不太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