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辛很快便發(fā)來了銀行流水記錄,上面顯示著楊白的行動軌跡,他五日前就已經離開了家中,最后一條消費記錄顯示他在西奈爾酒店,李維辛說道:“楊先生的房號是8023,但是……他們說,楊白人不在酒店,房內只有行李,而且他們也聯(lián)系不上楊白。”
五日前……但那幾天,楊白都有在和他聯(lián)系。
戚懷英盯著衣柜里的衣服,問道:“楊白家的貸款,都還完了?有沒有什么漏的?”
“絕對都還完了,戚總?!?br/>
“酒店什么時候起聯(lián)系不到楊白的?”
“下午兩點開始就一直無法打通電話,他們送餐的服務員說早上八點時也沒人開門?!崩罹S辛說道,“我已經讓人去查監(jiān)控了?!?br/>
戚懷英慢慢躺倒在床上,他試圖尋找那股淡淡的薄荷味道,但一無所獲。
不知過了多久,李維辛開口:“戚總……”
“說?!逼輵延㈤]了閉眼。
“今早八點正好是他們酒店監(jiān)控錄像重置的時間,所以找不到監(jiān)控?!崩罹S辛的聲音也不太平穩(wěn)了,“我再找?guī)讉€人去問問周圍有沒有人見過楊先生?!?br/>
楊白緩緩睜開眼,隨之而來是令人反胃的昏沉,他下意識地想蜷縮一下身體,卻發(fā)覺自己的手腕被捆住了。他低頭看去,自己的腳也被幾條粗粗的繩子捆著。
回憶緩緩回溯,楊白想起那一記可怕的悶響,心有余悸。要不是他身上那外套的帽子夠厚給他墊了一下,他又恰好聽到動靜回了一下頭,否則被砸中后腦勺,他現(xiàn)在已經見閻王了。
瓷磚地板冰冷潮濕,周圍有洗手臺、馬桶和洗衣機,空間不大,看起來像出租屋里的浴室。楊白心想自己應當還在市區(qū)里。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了——窗戶都被拆開的紙箱給貼住,看不見外面的天色。
浴室外忽然響起腳步聲,聲音來到門前,門鎖解開的聲音響起,慘白的燈光瞬間侵入昏暗的浴室內,照亮了楊白帶血的臉龐。楊白只看見一個高瘦的人影逆光站著,卻并不是胡連。那人見楊白醒了,一句話也沒說,而是在他身邊蹲下,放了一盆水,和一袋面包。
這個陌生人看起來二十出頭,眉眼陰沉狠戾,神情像極了楊白從前見過的那些蹲在街頭的混混。楊白看了眼水和面包,問道:“你想做什么?”
那人并不理會,將面包拆出來一片,送到楊白嘴邊。楊白并不張嘴,他便用力掐住楊白的下巴,狠聲道:“不吃就等著餓死?!?br/>
楊白暫且不想惹怒他,于是乖乖張嘴,任他喂自己面包和水。等吃完了,男人將垃圾收走,轉身要離開。楊白叫住了他,說道:“你們想要多少錢?”
見對方不回答,楊白又說:“我頭被砸破了,你們不帶我去醫(yī)院看看,不怕我死了?”
“你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了?!?br/>
楊白安靜地目送他離去。
接下來都是如此,男人帶著東西進來喂他,喂完就走,一句話也不說。到了大概三天,男人喂完東西后卻從口袋里掏出幾樣東西,楊白還沒看清,那人就拿著東西往他嘴上一貼,封住了他的嘴,末了狠狠扯了一下把膠帶扯斷,把楊白的臉頰肉扯得刺痛了一下。隨后又用布將他的眼睛蒙住,繞到后腦勺綁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