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么可愛,你真的不考慮考慮買我嗎?“疼……好疼……”
秋日的半晌,陽光透過雕花的窗牖靜靜地灑在床帳前的空地上,帳上繡著幾蹙靈動的蘭花,風(fēng)兒一吹薄帳中的人若隱若現(xiàn)。
只見她一張小臉瓷白只有巴掌大,肌膚吹彈可破瑩潤清透,黑壓壓的頭發(fā),紅艷艷的唇,一雙眼睛縱是閉著也能蠱惑人的心神,更別提如今她柳眉微蹙的模樣多么惹人心憐。
驀地,帳子動得激烈起來,伴隨著一陣破碎的痛哭聲打破了一室寂靜。
守在外室的兩個藍(lán)衣婢子正對著做針線活,聽到聲音臉色驟然一變,將針線一扔急急忙忙沖進(jìn)了內(nèi)室。
撩開床帳,看到床上的人細(xì)白的小臉上盡是滑落的淚水,手指不停地掙扎,婢子對視一眼頓時心疼起來。她們也顧不得規(guī)矩了,一人手持帕子一人用手輕輕拍打陷入夢魘的小姐。
“小姐快醒醒,快醒醒!”
自回了這靖國公府,小姐身子就不大爽利,這兩日便是睡也不□□穩(wěn),偏偏大人和夫人還遠(yuǎn)在江南東道的蘇州,三房里也沒個管事的主子。兩個婢子春花和秋實(shí)眼見著小姐精神日漸萎靡心中急的不得了。
這不,不過是小憩的功夫,小姐又被魘著了,瞧她額上的細(xì)汗都快浸濕了帕子,頭發(fā)濕噠噠的貼在臉頰,顯得小臉愈發(fā)白了。
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蕭瑜終于從無盡的恐懼和疼痛中逃離開來,她睜開眼睛懨懨地倚在床柱上,渾身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只手捂住胸口感受還未徹底消退的疼痛。
她又夢到了自己被一箭穿心那天,那只箭是多么的鋒利,輕而易舉就穿透了她的身體,奪走了她的命。
蕭瑜怕疼,每次感受到這穿心的疼痛都哭的死去活來,她也怕死,一想到自己就快要死了心里就說不出來的委屈,小臉皺巴巴的。
“小姐,您快喝口安神茶,緩一緩。”兩個婢子一臉擔(dān)憂地望著她,蕭瑜虛弱地對她們笑笑。
“小姐,這已經(jīng)是您被魘著的第三次了,不如奴婢去和大夫人說一說,再去尋個得力的大夫過來。”春花是她的貼身婢子,也是靖國公府的家生子,比出身江南的秋實(shí)有門路些。
她們家小姐是靖國公府三房老爺?shù)牡臻L女,因?yàn)槔蠣斣诮蠔|道的蘇州做刺史,小姐一連十年都待在江南,還是近日因著老夫人大壽才回靖國公府。
可萬萬沒想到,回到府中不足半月小姐夜里就開始做起噩夢,次日就請了大夫,開了藥,但春花總覺得小姐的精氣神還是沒有恢復(fù)過來。
藥喝了兩日,依舊做噩夢,眼看著小姐消瘦了些,春花的心里著急不已。
“不必了,這點(diǎn)小事沒有必要勞煩大伯母。給我拿件衣服來,我略歇會兒也就是了。”蕭瑜開口阻止了婢子的舉動,婢子不清楚其中緣故,她是明白的。
她哪是被魘著了?而是夢到了前世死時的場景,滿眼的紅色,遍地的血色……
也是上天眷顧,給了蕭瑜一次重生的機(jī)會,讓她死而復(fù)生又活了過來。前兩日她渾渾噩噩還當(dāng)是自己真的在做夢,可是那段記憶那么的真實(shí),她無法說服自己都是在臆想。
她怔怔地坐在床上,任由秋實(shí)幫她脫下汗?jié)竦囊路?,如今她才從蘇州回望京的靖國公府,爹在蘇州任職,娘陪著生病的幼弟,府中的祖母和大伯母還是有些生分,醒過神來知道自己多了兩個月記憶的事在這里誰都不能說。